“后来被小桌子给劝住了,给他讲明细理,说,明着杀了姓陶的干系太大,平白惹了至尊爷的雷霆,还叫勋贵们提心吊胆,怕太子登基以后清算他们。听了小桌子的话,然后咱家这太子爷便来找我,叫我派人去做了这姓陶的。三郎当时也有这心思,但姐姐你却劝住了。”
“左右不过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明白,这一巴掌得有多贵。尊至爷是个心慈的,嫁出去的女儿他也不好过问,但也要让姓陶的知道,不是谁都可以任他欺负的。”
永安叹了口气,轻抿了一口盏中酒,说道:“左右也是我的夫家,他若是死了,我便是个寡妇公主,别人还不知道怎么我说呢。生在这大商的公主便是这般命贱的,嫁了出宫之后,就是由得别人甩弄。我还算好的了,有小三郎与太子弟弟看护。”
“永和就没那般样子了,比我早嫁了两年,让夫家给打了,也只能忍着,不敢抱怨些许。上次见她时,抱着个三岁的娃,满面都是摧残之色。我瞧着不忍,便想说姓韩的两句,永和却将我劝住,忍了。她本身就是个面捏的性子,我又能说个什么。”
李乐听她这么说,就有些头痛。永和跟他不熟,也不过见了几次面而已。几年前嫁给了韩五,算是几位公主里嫁的最好的了,毕竟韩家的祖宗是大名鼎鼎的韩世忠,世袭的公爵。镇国四姓当中,他家是唯一留在京里的。
两百年的积累,又会经营,韩家子最不成气的才去世袭爵位,其他有本事的都各干各的。韩五便是那个世袭爵位的人,因为他最不成器。而韩家下代的家主,却是他堂哥韩劲,韩松年。
李乐明白永安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和韩五通声气,叫他对永和好点。但这事自己怎么能说?说了之后姓韩的怎么个想法?原本因为跟永安关系好,便被别人传的不清不楚,若是再加个永和,姓韩的非得翻脸不可。
李乐揉了揉眉头,叹了口气道:“二公主那边,三郎我真的没法子去说,韩老五跟我们这帮子人交情好,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是说了,指不定他会怎么想呢。再说了,那是他姓韩的家事,我横插一句嘴算怎么个事情。”
永安叹了口气道:“本来也就是随口提了一句,原本的也没想让三郎你为难。能说则说,不能说便撂着,也是我思虑不周,你这一说,白平的污了清白。就好像这市井里传言的你我二人一般,本来清清白白的,却被他们说成了那个样子?”
李乐笑举杯,和永安碰了一下,一口饮尽,道:“由得他们去说,谁管那许多。”
永安饮尽杯中酒,浅笑一声道:“小三郎却是个风流的种子,近年来总听着小三郎的风流事呢。也就你跟我清白,跟其他人怕就真的没那么清楚了。”
李乐添了新酒加陈酒,呵呵笑道:“风流不风流,都由着别人说。怎么说也就是些绯闻而已。永安姐姐别把那些事情当真,平白添了烦闷。”
永安哈地笑了一声,略有醉态道:“那青楼里的魁首,叫什么梅香竹的,也是诽谤之闻?那死在你府上的花魁赵绾绾也是绯闻?赵家府里的千金,穆家园里的闺阁,这些都是绯闻?”
永安话语间,带了许多醋意。
李乐很头痛,他真的很想说,就是嘴贱,随意撩拨了几句,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想跟永安说,这些都是绯闻,估计她也不信。
叹了口气,努力解释道:“永安姐,我今年才多大?十二岁而已嘛,未成年呀,你觉得那些传言是真的吗?”
永安噗嗤一声乐了,道:“太子弟弟十岁的时候,就被尊至爷遣了宫女指教。小三郎今年才十二啊,怎么瞧着像十五六岁的样子呢?”
李乐无奈道:“是,我长的早,发育快。但这是我的错吗?”
李乐心说,都怪那本无名功法,他妈的催熟剂呀,见过十二岁就长到一米六七的吗?以后还得长呢。
永安又喝了一杯酒,已经醉意朦胧,说道:“那些个风流又有什么打紧的?男人嘛,风流才有滋味。小三郎何必再乎?”
李乐很想说,自己来到这个世间,到目前为止还处着呢。估计她也不信,懒得去解释什么,将这个话题差开,道:“今次来找姐姐,是有正事的。咱们能不能把那些无所谓的事情都放下?”
永安轻笑道:“原来小三郎还有正事呢?那便说说吧,姐姐听听。”
李乐对她这态度无可奈何,说道:“京南的那片荒山是个不错的地方。现在我改了个名字,叫做‘秋名山’,打算在那里发一笔财,准备拉永安姐你入上一份子……”
李乐将详细情况,一字一句的说给永安听,永安听他说着,一杯一杯的喝着酒,醉意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