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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这番动静,早已惊动了整个听水轩的客人,二楼的客人见这情形,知道这两厢对敌之人远远超出了他们认为行走江湖的印象,纷纷向楼下跑去,不过顷刻之间,这二楼之上,只剩下了林逸之、南宫一金和紫衣人为首的斗笠杀手。
一楼的人,大多是不明就里的,有些纨绔子弟自认为天是王大,他们就是王二,先是胡乱嚷了几句,叫骂两声,然后起身就要朝二楼去闹事。不过刚探头走到楼板间,便看到二楼这杀气腾腾的场面,只吓得连滚带爬,爹妈嚎叫一般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听水轩的掌柜和店小二起初也以为是普通闹事的,便上楼来查探。刚走到楼板前,那紫衣人轻轻一抬手,两道紫芒朝着楼板激射而去。
只听得“轰咔——”两声巨响,整个听水轩都震颤不止。原本横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板顷刻之间被这两道紫芒斩断,木屑纷飞,烟尘激荡。
那掌柜的和店小二还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便齐齐的从两丈多高的断裂楼板中摔到了一楼地上,断裂的楼板劈头盖脸的全数砸在他们的身上。
这两人才明白过来,鼻青脸肿的爬出听水轩,再也找不到人影。
紫衣人似乎冷冷的笑了笑道:“凡人,实在没意思。”
林逸之若在以往定会愤怒不已,他平素最恨欺压弱小,只是如今在这俗世之中,这些普通百姓他实在是顾不来,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道:“你的手段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紫衣人双肩一耸,无所谓道:“怎么,你不觉得这些蝼蚁走了以后,这里更清净一些?”
林逸之点了点头道:“只是可惜,待会你就要横死在此处,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也过于凄惨了些!”
这句话说得有些狠,恼了紫衣人身旁的一个斗笠杀手,冷哼一声道:“小子,等你成了死人,再这般狂妄罢!”
说罢,当先跳了出来,手中也是一柄如同方才林逸之夺下那两个偷袭的斗笠人一般无二的黄芒大刀,倒提在手,杀气腾腾。
林逸之刚要说话,那站在旁边的南宫一金便叉腰跳了出来,指着那个斗笠人嚷道:“哎,你说你是不是倒霉催的,道爷在你下楼的时候碰到过你,好心提醒你,说你活不过今天,你还不回去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你是嫌命太长了?”
忽的眼珠一转,拍手道:“老道明白了,方才你匆匆下楼,便是给这个穿的跟一紫茄子一样的鸟人通风报信去了……是也不是?不要狡辩,你化成灰,也逃不过老道的火眼金睛……”
南宫一金摇头晃脑还想继续絮叨,那斗笠人早已按捺不住,大吼一声道:“死老道,今日我就先把你的牙掰下来,看你还胡说些什么!”
说着身影一动,带起一阵冷风,左手成钩,直取南宫一金的面门。
南宫一金“妈呀——”一声,抹头就跑,他的速度实在太慢,再说这听水轩的二楼也就那么点地方,他能躲到哪里去。
慌得南宫一金边跑便叫:“林逸之,道爷我就快归位了,你还不出手?”
林逸之似乎有意戏耍他一番,竟似乎视而不见,还坐在方才二人相谈的位置上,端起茶碗,品了一口,眯起眼睛,一股悠然享受的表情。
南宫一金见状,更是哭笑不得,一边跑,一边嚷道:“我的小祖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好意思品茶,道爷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酒鬼,只喜欢每晚在离河桥边耍耍酒疯罢了,没想到,你还是个茶痴!”
忽的感觉背后恶风越来越近,南宫一金暗道苦也,这一次怕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他这时也已然来不及念叨那五鬼搬运术,只怕他念到一半,就会被那斗笠人将心脏掏穿。
林逸之似乎仍旧悠闲的拿起桌上的筷子,想夹几口菜尝尝,只是脸色却越来越凝重,眼角的余光也灼灼的盯着那个如凶神恶煞一般的斗笠人。
眼看那斗笠人如鹰爪一样的手就要抓在南宫一金的后心上,南宫一金把眼一闭,大声嚷道:“林逸之,看在我给你卜过一卦的份上,给道爷买口好棺材……”
那斗笠人见南宫一金已然必死无疑,更是一狠心,掌中忽的冒出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黑气弥漫,狠狠的朝兀自挣扎的南宫一金抓去。
“嗖——”、“嗖——”两声轻响,那斗笠人忽然觉得眼前有两道白芒激射而来,速度如电,似乎连空气都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白芒刺破。
斗笠人心知不好,料想是一直坐在那里的林逸之出手了。那两道白芒,说不定是什么阴狠暗器。
忙冷喝一声,极速朝着南宫一金冲去的身形,猛然朝左侧偏移了三寸左右,那第一道白芒呼啸一声,擦身而过,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似乎不是金属的声音。
那斗笠人也十分奇怪这白芒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是根本来不及回头瞧看,第二道白芒已然扑面袭来。
快!太快了!斗笠人想躲却依然不及。仓慌之下,困兽犹斗,只得用左手朝眼前呼啸而至的白芒使劲的一拨。
“噗——”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声响,那斗笠人惨叫一声,身体一个踉跄,倒退了数步,这才站稳身形。
抬手一看,一根细细的木质普通筷子正楔进他的手掌心上,鲜血顺手迸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