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脖子,疑惑地说道:“你真的是牛北?”
牛北翻了翻白眼,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不是我是谁?你跑出去后我就知道你要来这里,自己打了一个出租车跟来的。没想到不过晚了几分钟而已,你竟然拿绳子勒自己。”
我盯着他看了半天,闻着那熟悉的檀香味,这才放松地靠在墙上:“你怎么不去管风铃呢?”
牛北挑了挑眉,玩味地笑了笑说道:“你在吃醋?”
我感觉自己的脸红了红,别过脸转移话题:“我们下去看看,我一直觉得上次这里我们没检查干净。还有上次你把你的一袋符咒落在了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警察拿走。如果他们拿走了,那你可就白辛苦一个月了。”
牛北尴尬地笑了笑:“那我也没有办法,毕竟警察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他们抓人,我们抓鬼。他们有他们的工具,我们也有我们的工具。只可惜我们的抓鬼道具不被他们承认罢了。”
我点点头,当先走下了楼梯。扶着扶手下楼的时候,我的手似乎被什么给狠狠地刺了一下,我也没在意,顺着楼梯仔细地查看,然后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被大致清理了一下,十字架被搬走了,地上的血豆腐也都被清理了,可是墙上的那些血迹以及天花板上的血手印,确实没有被清理。几天前还鲜艳的红色血迹此刻已经干枯成褐色。不知道为何,时隔这么久,我依然清晰地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这种味道让我非常地不舒服。
牛北对这客厅兴致缺缺,却似乎对我有些兴趣,不停地打量着我。我忍住心里的不适,转身往大门走去:“走吧,看来是我多心了,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
牛北无所谓地答应了,然后率先开门走了出去。来到门口,我蹲下系鞋带。牛北走了几步见我没有跟上,催促了几句,我抬头对他笑笑:“你先走,我马上就好。”牛北嘟囔了几句,转身往前走去。我系好鞋带,牛北已经走得很远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抓着门把手,狠狠地把门关上,然后迅速地把门锁上,伸手就往兜里掏手机。
可是我什么也没摸到,找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除了钥匙和钱包,什么都没有。我想到刚才的房间,连忙往楼上跑去。可是我才跑了一半,楼下的大门就开始被敲得“砰砰”直响。我急得冷汗直流,来不及回头,往楼上的卧室冲去。敲门声很快停了,我一愣,立刻发了疯一般地几步跳上了二楼,转了一个弯,不是去刚才凌乱的那个卧室,而是直冲主卧的卫生间。
果然,我刚赶到卫生间,一直青白色有些透明的手以及搭在了窗棂上,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我抱起抽水马桶的水箱盖子,狠狠地砸在了那只手上。
那只手吃痛,迅速地缩了回去,我探出半个身子,看见那个面目狰狞的“牛北”此刻脸色青白得有些透明,正抱着水管往上爬。我冷冷一笑,手中抱着的水箱盖子对准了“牛北”的头狠狠地人了下去。然后也不管结果如何,迅速回身,关窗插上插销,这才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地跑到那个卧室。
果然,一进房门,我便看到了落在地板上的手机,我欣喜地扑过去,抓着手机一看,黑屏,我这才想起我在车上的时候故意关机了。
“砰砰砰!”
身后的窗户突然响起了剧烈的敲击声,我被吓得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开机。这个手机用了很久了,开机非常慢,我第一次后悔没有去换一个新手机。
“咔嚓——咔嚓——”
窗户的玻璃质量再好,也禁不住这猛烈的撞击。我来不及多想,伸手随便抓了一根木棍一样的东西提在手里戒备着。
“叮当。”
开机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我欣喜地把那手中的东西随意地靠在墙上,拿着手机就开始拨号。
手机拨通的提示音才响起,我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因为牛北手机来电的提示音正从窗外传来。
我后退了一步,手碰到了我刚才扔掉的那个东西,我本能地抓在手里,燥热的手心摸着那东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竟然非常地冰冷。低头一看,那是一只青白色的手,顺着那只手臂往上缓缓看去,“牛北”青白的脸正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
我一惊,想要放开那只手,可是对方早有准备,另外一只空闲的手闪电般地向我袭来,紧紧地扼住了我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