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觉得,随其他人怎么说都是无所谓的。
可这话从江泠星的口里说出来,陆松顿时觉着浑身不自在。
即便是些莫须有的流言,自己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但还是有种莫名的心虚感。
江泠星说完那句话后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陆松。
陆松握着她指尖的手很紧,像是深怕她会转身离开。
“你要不,听我解释一下?”陆松注意着心上人的神情,颇有种垂死挣扎感。
可他那心上人并没有其他的反应,所有神态都与往常一样。听了他的话,便轻轻点点头,还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像是做好准备等着他解释。
陆松嘴角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眼神里也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黯然。
他指腹蹭着江泠星的指关节,半阖着瞳说到:“我是个混江湖的,南来北往的惯了,便没有安家的习惯,总是跑到哪就在哪里住着。”
“和柳子奕认识后,他经常劝我在皇城安家,也算有个落脚。但我没有,我要么住客栈,要么就去藏花楼。”
“藏花楼里的许都知,就是他们说的,我一掷千金的女子。”
说到这里,他像是怕江泠星会误会,拉着人家的手整个都握在了掌心里,语速极快的继续解释。
“但不是世人认为的那种事儿,我只是寻了个落脚的地方。许都知很忙的,平日夜里也不会在房里住。若是碰上我去借宿,她便会下楼陪客人喝酒嬉笑,将房间留给我。”
“我去藏花楼,并不是贪恋美色,也不是有所意图。”
陆松的手,一点一点压着江泠星的指缝扣了进去。
“就像你之前说,寺庙里的诵经声能让你安心一般。藏花楼其实不是个适合歇息的地方,因为它整夜都是热闹的。”
“可我能在那儿睡得很安心。”
江泠星是个称职的倾听者,她会端坐着,认真的看着说话的人,扑闪扑闪眨着的瞳中是认真。
陆松唇边那抹嘲弄的笑意更大了一些,可他说话的声音里又掺杂着往日里的痞气,显得很轻松和慵懒:“我啊,之前同你说我是弃婴,被师父收养,其实是骗你的,我是有父母的。”
“我的母亲本来有个青梅竹马,是财主的儿子。但是呢,我母亲只是个卖药郎的女儿。即便她长得漂亮,与财主的儿子两情相悦,财主也不会允许两人在一起。”
“后来财主的儿子娶了县令的女儿,我母亲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说这辈子非财主的儿子不嫁。”
“娘家人觉得她这样是在丢人,便收了猎户家给的五两银子当聘礼,就将我母亲裹起来塞进了猎户,也就是我父亲的床上。”
明明是在说着自己的事,可陆松唇边那抹笑从嘲弄变成了讥讽,话语里的痞气也越发吊儿郎当。
“后来便有了我,但母亲并不喜欢父亲,也不喜欢我。父亲身为猎户,需要进山去打猎,常常好几日都不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