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又缩在房顶耐心地猫了一会儿。
等顾十年悄悄推开殿门,向福宁殿方向奔着去找马抚青汇报时,他才轻轻学了声鸟鸣。
冷玉笙立刻摒退身边宫女,连楚歌都给赶了出去,才见白衣人影轻飘飘从后窗钻进来。
摘了斗笠,身上的雪都没有抖落干净,就被冷玉笙勒令着赶快滚过来。
撑着半坐起看完手中信笺,冷玉笙皱了皱眉。
然后唤楚辞端烛台过来烧掉。
“叫老吴派人多盯盯师府。”他抬手捏了捏额头,眉宇间泛了些惆怅。
“才现身一日,麻烦便一件接着一件。得亏咱们先下手,到底赢了一局。”
冷玉笙这才想起别的事情,嗫喏地问:“东西送出去了?”
楚辞不屑地撇撇嘴,将木盒呈给他。
见还是原来的盒子,冷玉笙眼角一瞬浮上失落:“她一天都不在?没送出去么——”
而下一瞬打开,看到了杨烟送的东西。
像以为是幻觉似的,他迅速合上,然后忍不住又打开看了看,拿出那枚龙纹玉带钩。
虽只是民间的无角螭龙,也不符合亲王的佩戴规制,可就是越看越喜欢,嘴边噙着笑问楚辞:“猜猜这是什么?”
“不知道,又不是给我的。”楚辞的声音冷淡如殿外冰雪。
原本半天就能办完的事,因接了这毫无意义的指派,他在雪中冻着等了大半天,心中烦躁早已沸腾至顶峰。
楚辞觉得主子脑子应该是坏了,并没有心情陪这人发癫。
听出他言下的不快,冷玉笙的笑容收敛了。
他无趣地转过身子缩进被窝:“她还问我什么了?”
“没问,只说你还有心思想这些破事儿,应该是没事闲得慌,哦,她还让你多吃饭。”
楚辞随口敷衍他,倒也觉得自己应该一字不落地都转达了。
“怎么感觉像骂人呢?”
冷玉笙喃喃,但他眼下心情不错,继续摩挲着玉带钩,还是忍不住炫耀,就像小孩子拿到喜欢的玩意儿,迫不及待地要和人分享:
“我告诉你这是什么——鲤鱼!”
楚辞眉头一皱:“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么?”
转瞬又露出一个看傻子的无奈笑容,小王爷七岁便入了镇北军营,在男人堆里长大,收获的体贴温暖并不多。
这样一点点竟已让他乐不思蜀了。
“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
冷玉笙缓缓吟了句诗,问楚辞:“她想我了对不对?”
天!这也能联系到一起?!
楚辞只觉胸中一堵,本悄悄泛起的怜惜心又“啪叽”一下掉到了地上,倒像是受伤的不是冷玉笙而是他了。
“主子慢慢看,我先走了。”
实在待不下去了,楚辞转身就走,走着走着还是回头行了个礼,试探着提醒:
“眼下宫内怕有耳目,这种送‘鲤鱼’的‘要事’,主子觉得有必要么?以后不如……让楚歌去吧。”
“你的轻功我放心,那二傻子懂什么!”冷玉笙随口回了一句,倒让楚辞身体都差点站不稳。
相对于心思粗犷不解风情的大哥,冷玉笙能全心信任的,一直只有他。
便也只能任这以前的小公子、后来的小将军、现在的小王爷在他面前像孩子一样任性胡闹。
还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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