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场猜灯谜主要是公子出力最多,这玉挂坠理应归公子所有,惠儿,快将……”
不待向芯妤把话说完,皇甫翰摇头打断道:“不,姑娘,这玉挂坠还是你收下吧,在下素来不喜爱这些身外之物,拿在身上也是累赘。”皇甫翰有心亲近美人,舒展笑容,央道:“如果姑娘真若有心,不如请告知在下芳名,也好日后相见称呼。”
“这……”向芯妤面露沁色,似有尴尬之态。
见她迟疑,皇甫翰心中不忍,拱手道:“如若姑娘为难,不告知也无碍。”
“其实……没有什么为难的,汝家姓向,不常在王城走动,恐怕日后见不到公子了。”向芯妤深知自己不得夏霏墨的喜欢,日后和离也是在臆想之中,所以对外报出了自己的父姓,想想也罢,回到自家亲生父母身旁,也不枉是一桩美事。
“向姑娘,今夜与你相识,实乃三生有幸。”皇甫翰的这句话倒也透着几分真情。
“夫……姑娘,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出来久了,恐怕老夫人要责怪。”姝惠儿差点唤出了向芯妤的真实身份。
出来之前,向芯妤格外交代贴身丫鬟,人前不要称呼自己为夫人,既然夏霏墨不爱她,她也没必要将自己的身份对外界张扬。
“哦,没想到,时辰已经这么晚了,既然如此,就此与公子别过。”说着,向芯妤面朝皇甫翰行了欠身礼,正欲离去。
“向姑娘,在下送你归家吧。”皇甫翰此言,欲想得知美人居所,方便日后好登门拜访。
“不用了,公子,毕竟男女有别,眼下天色已晚,你我委实不便再同行了,今夜与公子相识,民女欢悦,日后有缘定会相见,就此别过吧。”话罢,向芯妤规矩的行了点头礼,不等皇甫翰回应,自顾的领着姝惠儿往消散地人群中离去。
“向姑……”不待皇甫翰再度开口,美丽的人儿早已步履匆匆的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不知所踪……
一路往南,主仆两人从容不迫的离开了北街。
“他没有跟过来吧?”向芯妤询问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迈着轻快的步履,往夏府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姝惠儿紧紧相随,她不知道自家夫人此刻是什么心思,但是她能从刚才那位公子的眼神里探知,那位富家公子已经对自家夫人产生了兴趣,话里话外的试探,看来是有心结识。
“没有跟过来。”没有了外人的陪伴,姝惠儿变得不在拘谨:“夫人,刚才那位公子好像对夫人有意思。”
“嘘——!”向芯妤敏感的往四下探望,确定没有第三人偷听,这才宽心的娇斥道:“不许胡说,我已经是成亲之人,这种混账的说笑,以后万不敢肆意乱言了。”
纵然夏霏墨再不喜欢自己,视自己为无物,向芯妤总是夏府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正牌夫人,不可做出任何败坏门庭的晦事。
“知道了,夫人,奴婢知错了。”姝惠儿扮了一个鬼脸,俏皮的撇过头去,一转脸,稀奇的发现左边的街牌旁,竟然站着一个卖糖葫芦的小商贩,望着圆溜溜的大红糖葫芦,十分诱惑垂涎,顿时丫鬟来了心气:“夫人,那边有卖糖葫芦的,求夫人恩典,奴婢嘴馋了。”
“你呀,去吧。”向芯妤和睦一笑,点头恩准了丫鬟的请求。
姝惠儿开心的走向街牌,正欲挑选之际,突然,站立街头的向芯妤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异样的骚动。
于是美人回头,发现远处大街上的人们正往四处逃散,他们纷纷慌不择路地踢翻了小摊贩们摆好的摊位,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混乱一片,顷刻间,街道上响起了起伏的惊叫声。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向芯妤心中狐疑,惊异的水眸往远方望去。
只见四下人头攒动,一时之间,什么都看不清,就待向芯妤狐疑之际,突然听见一个粗旷中年男子的声音闯入了耳中。
“让开让开,快让开,马受惊了!赶紧都让开呀—!”这声音撕扯着喉咙,焦急万分又夹杂着巨大的惊惧,让人不寒而栗。
“哎呦”一声,向芯妤没有提防,不知道被从哪儿冲出来的人影撞了她一下,瞬下,四散的人群冲散了她与姝惠儿的位置。
向芯妤被慌乱的人群挤到了马路中央,她原本想挣扎的往路边躲去,可无奈力气不够,一下子被人群撞倒在了冰冷的石头路上,不得动弹。
“快让开,马来了。”听到了路旁人们尖叫的声音,向芯妤闻声寻去,只见那匹受惊的黑马正拖着一辆马车疯狂的朝着她跌坐的方向狂奔而来,横冲的力度掀起了无尽霍乱。
马车上的车夫猛然看到前方的弱女子,顿时吓得面色惨白,拼尽全力拉扯缰绳,却全然起不到任何阻止的效果,那受惊的马步依然毫无顾忌的肆意乱撞。
明明刚才还是一片祥和的景象,可转眼之间,慌乱的局面就在短短几分钟内发生了。
望着近在咫尺的危机,向芯妤面露骇色,耳边听着路人的喊叫,眼睛里看到了车夫惊恐的眼神,可恨,自己的身体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就好像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术一般,两只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使不出半点力气。
看着越来越近的马步,向芯妤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瞅着被撞的惨案即将发生,周围的人们早已吓得个个面无血色,惊骇无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闪现天际,向芯妤只觉眼前一晕,晕天转地的景致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格外轻云。
‘我是在飞么?’这种飞翔的感觉,向芯妤真是生平第一遭承受,不待神智反应过来,娇弱的身躯已然稳稳落地。
被挤到一旁的姝惠儿眼瞅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飞身赶到自家夫人的身边,双手强揽向芯妤纤细的腰身,然后两人凌空跃起,将惊慌失措的美人安全地带离了危险境地。
“夫人—”姝惠儿手中的物件早已丢弃的干干净净,她紧张地叫喊着,仿佛心脏马上就要从口中跳出来一般惊骇。
风衍凌乱,身形初定,惊魂未定的向芯妤重组思绪,待沁出冷汗的额头微微上扬,一双寒星虎目直入眼帘,男子深邃的眼神宛若秋天里的冰霜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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