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夸张?”蓝京故作惊异道,“行,那就接受一回宴请,省下晚饭钱多买包水泥。”
路娇娇被他逗得格格直笑,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在夕阳映衬下分外好看。
不过蓝京还是很注意分寸,趁她不备悄悄发了条短信,就在他俩快到那家专卖卤水鹅的小吃店时,单健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远远叫道:
“两位领导,我跟这家店老板熟,吃饭能打折!”
“好啊,那就由你买单。”
蓝京笑呵呵应道,路娇娇耸耸肩没多说什么。
三个人一起用餐的氛围显然与孤男寡女殊异,期间主要是路娇娇大谈藏北高原的迷人风光,神秘深遂的寺庙,高深莫测的长老,谜一般巍峨耸立的雪山等等,听得蓝京和单健无限神往,都表示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游览。
吃完后回到河岸边,重型卡车仍一趟趟络绎不绝,搬运人员挥汗如雨将水泥包背到指定位置,负责指挥的林溪、陈尉平等全身都蒙了一层厚厚的水泥灰,沾到汗水凝结成一块块的看上去煞是古怪。
路娇娇接了个电话先行离开,蓝京望着灯火辉煌的对岸若有所思道:
“高音喇叭安装到位,冷不丁减一下能让所有人扔下手里生意撤退吗?”
“肯定不能,”单健道,“我姨父说了他的店面在三楼没事儿,不管洪水淹到什么程度坚决不撤,宁可困在楼里吃方便面。”
“万一整幢楼垮塌呢?”蓝京问道。
单健苦笑:“姨父一家都觉得不可能……”
不消说九成对这位新区长大加鞭挞,骂他不懂装懂,乱弹琴。
蓝京久久伫立在江边沉思不语,然后慨然道:“问题的核心在于我真不敢拿老百姓性命赌啊……”
晚上八点多钟,杜亚林主动带了十多位秘书赶到江岸参与协调指挥,安装高音喇叭的也挑灯夜战,在众人反复劝说下,蓝京勉强同意先回宿舍休息,但强调现场必须轮流值守,做好水泥包堆放和摆布。
精疲力竭回到宿舍,刚进门抬眼一看,花嫒翘着二郎脚坐在堂屋沙发,不由叹了口气道:
“虽然你有我的指纹,拜托下次来之前发短信通知一声,免得总是吓一跳。”
“你胆子不是向来很大么?”花嫒似火气很大,沉着脸道,“跟美女部长一块儿吃卤水鹅,好亲密无间啊,下次就该吃鸡吧?”
“吃鸡吧”是以前校园里玩的一个梗,难得她到现在还记得。
蓝京笑道:“既然你耳目众多,我也不多解释什么正在工作,还有秘书在场等等,我记得你上次的提醒,但省里有人暗示她可以在常委会助我一臂之力,必要的应酬免不了的。”
“哟,并肩作战啊?”花嫒脸上怒容更浓,“她要是找你上床也必须应付一下?我忘了,这倒是你擅长的!”
蓝京拿毛巾擦了下脸,踱过去坐到对面仔细端详她,道:“你今晚以卫生局长身份,还是前女友身份说这番话?”
“什么身份你心里没数?少跟我装腔作势!”
花嫒道,“蓝京我可警告你,你若想顺顺当当在华桥做完任期高升,运十万包水泥都没关系,就是别中路娇娇的美人计,她会让你以很狼狈的姿势滚出遥泽。”
“听起来你知道她很多秘密?”蓝京试探道。
“我是医生,一段时间专门某些人处理疑难杂症,不,也有很简单的活儿比如流产,”花嫒道,“你以为我快速晋升是靠着夫家?那只是一个方面,别的我不多说你心中有数就好,当然了如果你泡上别的小姑娘不幸中招的话,我也能亲自出手,”她眨眨眼,“我虽然主要从事行正工作,偶尔还可以上手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