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道:“你在那边怎样?进展顺利?无论如何安全第一!”
容小姐还是淡淡的语气,道:“很多基础工作要做,不会那么快;还没找到焦糖,应该安排到比较偏远的州市……”
“那更有问题,不是吗?”
蓝京心一沉道,“正常来说组织部门对年轻女孩子都比较照顾,尽量留省会或周边地区,除非本人主动申请。”
“是你说的,我不持立场!”
容小姐道,“嗯,你做下准备……其实也没啥准备,反正你就躺床上……燕家大院的人刚刚下了飞机,大概四十分钟后到医院专程探望。”
“啊!”
蓝京惊得差点坐起来,稍一动弹头疼欲裂,全身关节也痛得四分五裂似的,他顾不上难受急急问道,“哪位长辈?燕会长亲自吗?我太惭愧了,哪受得起这等礼遇……”
容小姐难得卟哧笑道:“还燕会长亲自,想得美!是我舅舅,名叫容沧海,但跟燕家大院走得比较近,某种程度也代表燕家……现任分管科教文卫副省长,不过瞧大院这回对你的态度,很有可能提拔到七泽……”
蓝京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大院对我什么态度?舅舅提拔又跟我有啥关系?”
“你呀就是叫舅舅特别顺溜,”容小姐半贬半褒道,“之前说过家族最看重一个人的官运,没官运怎么捧都不行,有官运大家抢着追捧,你在佑宁前后两件事可见一斑,这次又是,家族特别欣赏你在生死关头有人舍命相救!”
“这这这……这也是官运?太牵强了吧。”蓝京笑道。
容小姐一本正经道:“关键时刻贵人相助,不是挺好吗?试想有几个能在那种情况下死里逃生?从而促使家族下决心在你身上增加砝码,把我舅舅调来保驾护航,正如衡泽时空降柴明舟,但省部级与厅局级不一样的,蓝京!”
蓝京汗颜:“说得我心头沉甸甸的,好像……好像扶不起的阿斗,每个环节都需要诸葛亮……”
“你错了,蓝京!”
容小姐道,“自身努力与贵人相助并不矛盾,而且必不可少!我实话告诉你,以我所处的层面看到的聪明勤奋、努力上进的青年才俊太多太多,单单燕家大院掌握的名单就不低于一千位,六年了,你从正科成长到正处,而那份名单绝大多数已泯然于众人,靠的仅仅官运?我再透露一段秘辛,当年我爷爷所在的方面军因为种种历史限制不受主流待见,但他地位坚如磐石直到今日,又凭什么?”
“我猜是站队问题,他始终如一站在毛老人家那边。”
蓝京虽然对那段历史掌故了如指掌,但真正涉及到亲身经历也不敢妄言,毕竟史书都是文人写的,难免使些春秋笔法。
容小姐正色道:“爷爷固然站对了队,难道毛老人家没有需要他的地方吗?威望再高也不可能覆盖哪个角落,抓军队归根究底靠具体将领,所以……我不多说了,今晚你也别多说,我舅舅那人……相处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
哦,听起来话中有话呀。
时间算得很准,四十分钟后有人轻轻敲门,紧接着代表燕家大院以及实力雄厚的容家的副省长容沧海出现了。
容沧海属于那种一看就有大领导风范的人,略显富态,神采奕奕,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步伐矫健而稳重,他穿过医院走廊,就算保洁阿姨都猜到看望慰问下级。
蓝京吃力地欠起身子,容沧海赶紧上前两步扶他躺下,温和地说:
“遵从医嘱注意休养……浅浅已经联系过了吧?我是她舅舅,不过今晚代表……嗯,你都知道的。”
“劳驾容省长大老远亲自看望,实在惶恐之极。”蓝京不敢乱叫舅舅。
容沧海一丝不苟道:“基层年轻干部为了工作身负重伤,各级领导关心是应有之义,小蓝,同志们都很关心你,特别大院里的老同志,我今晚来第一层意思是转达他们的慰问,希望你早日康复,尽快返回岗位再接再厉,再建新功。”
原来此舅舅是这种风格啊,怪不得容小姐说相处长了就习惯了,言下之意第一次肯定不习惯。
蓝京忍着笑道:“谢谢,容省长转达的叮嘱我会牢记在心,绝不辜负老同志、大院的殷切期望。”
容沧海续道:“第二层意思,大院深感小蓝同志身处的工作环境较为复杂,不排除今后还会有更激烈的手段伎俩,需要加强一些必要的安全防范,小蒲!”
他的声音不紧不缓,浑厚醇和,稍稍提高声音便传到病房外,紧接着有个低沉的声音:
“到!”
随即眼睛一花,一个人影便飘到病房边立正敬礼:“蓝区长,蒲旭正式报到!”
却见此人约三十出头,身高约一米六左右,作为男人确实有又瘦又小的感觉,眼神内敛而低调,从外表根本看不出经过专业训练。
“呃……”
蓝京打算解释自己的顾虑,容沧海一摆手:
“小蒲到外面做好安保交接工作。”
无疑从今晚起就接管蓝京的警卫工作了。
“是,容省长!”
小蒲又敬了个礼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