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容小姐角度已经尽力了,问题出在自身,路娇娇也不好多说什么,却转身趁天黑后敲开蓝京别墅,梨花带雨地哭诉一番。
她说这世界对女人太苛刻太不公平,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没关系,丁岩敢明目张胆安置两房情人,我因为老公性取向问题找别的男人就被贴上淫。荡、坏女人的标签,那是我的问题吗?作为堂堂正正的女人,普普通通的女人,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我一没违法犯罪,二没破坏别人家庭,凭什么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轻易否决?我太冤了,我不服气!
蓝京紧张得额头渗汗——眼下华桥局势动荡,多起案子处于侦查阶段且徐仁聪焦头烂额、丁岩诡异地下落不明,况且与蒋震结下的梁子还没完,各方面眼睛都盯着、手里准备动作,可谓乌云摧城城欲摧,必须慎之又慎!
他一边悄悄发了条短信给住在附近的专职司机兼保镖蒲旭,一边诚恳地说:
“我不是帮着容小姐打退堂鼓,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书泽市委组织部尚且受到流言影响,就算后期加大工作力度强行过关,你在省城摆脱得了闲言碎语吗?毕竟离遥泽太近,那样你期待的新生活无从谈起。我不妨再挑明了说,你的情况跟闺蜜李彩月不同,她在社会上走,有自己的演艺事业,出点绯闻、花边消息反而有助于其生意,特别很多所谓成功人士心里隐隐期待能发生些什么,你呢,必须、只得走保守路线。”
“我根本不是那种人,所以刚开始就选择错了道路,让容小姐失望了,”路娇娇黯然道,“那我接下来咋办?我实在不想继续呆在遥泽了,请蓝区长指点一条明路。”
蓝京沉吟良久,道:“离开遥泽……非得去省城?其它地方有没有考虑过,比如衡泽?”
路娇娇一呆:“那个又穷又破的地方?我到那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啥意思?”
“路部长内心深处还是向往繁华热闹,我很理解,但你去了比遥泽好的城市,身边朋友多多,生活安逸富足,却永远始终摆脱不了流言,你想想我说的道理。”
蓝京道。
“我懂,有人见不得我好,”路娇娇叹道,“蓝区长的意思去衡泽等于自我放逐,那些人觉得我下场很惨也就懒得继续追杀,是吗?”
蓝京道:“遥泽有多少人在省城,可有多少人在衡泽?从根本上讲你这才是彻底斩断与过去的联系,默默无闻开启新生活。”
“我……”
路娇娇无奈苦笑,道,“理论上无可挑剔,实际上我……我……接受不了……”
“因为艺术团生涯让你见惯大城市灯红酒绿、繁华如织,喜欢镁光灯下华丽表演、享受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对不对?”
蓝京尖锐地问道,“你调离遥泽的目的不就是抛却过去,重启新的生活,为什么还放不下?”
路娇娇低头沉思不语,隔了半晌道:“蓝区长在衡泽拥有深厚的人脉?”
“到时我可以代为请托,不过,”蓝京道,“等你想通了,下定决心后,请向容小姐坦诚以告自己的想法,一切仍由她安排。”
“我明白……”
路娇娇又默默想了会儿,抬头凄然一笑,“我走了,谢谢蓝区长点拨,感激之情容后再报。”
蓝京送她出院门时,敏感地觉察到巷子深处和对面街边黑影幢幢,都在等着捉奸呢。
没多会儿蒲旭敲门进来,沉声道:“如您所料,别墅周围至少埋伏了两拨人在监视,恐怕得换个地方休息,蓝区长。”
“他们象苍蝇似的盯着,换到哪里都一样,关键在于自己行得正,不干坏事,”蓝京想了想,“今晚起你也睡这儿吧,多个伴儿总是好的。”
“是!”
蒲旭应道。
华桥区正府关于委托京都教育基金改造乌金矶为国际标准赛车场的议案提交到区常委会后,安勇再三请示何时研究讨论,徐仁厚先说人不齐开不了——丁岩请了私假;南翔查处李士敏案得到何烁赏识被抽调到专案组赴京调查;汤吉祥请了病假;路娇娇以招商为由跑到外地不知干嘛。
安勇提醒打造赛车场方案已得到市领导认可,就差区常委会审批手续,如果明摆着对地方城市建设有好处的工作拖到春节后,板子打谁的屁股不明而喻,因为区长办公会决议、提交常委会日期都有据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