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山堂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尤效飞,“他已猜出蓝京的战略意图,但又不便明说,因此——所有理论都是为正治服务的,所以他说的那套无非替蓝京把理由诌圆啰……”
蒙小胖圆睁双眼脱口道:“蓝京有啥话不能跟咱们说?咱桌上这班人哪个不是铁杆朋友,不可能在外面乱说啊。”
“我有点明白了。”宁江道。
尤山堂道:“小胖想想,当初你把佑宁县招待所经营得红红火火时,蓝京为什么要求转让?”
“呃……”
蒙小胖摸摸后脑勺,“后来把资金都投到华桥汽车产业去了。”
周静宇接过话碴道:“尤叔,莫非蓝京觉得马上要离开,提前安排我们资金大撤退,为着下一站大投入做好准备?”
“蓝京的消息渠道,我们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会全告诉我们,”尤山堂道,“起码有两点,第一他指挥的商业行动都获得匪浅;第二事事想在别人前面才能争取到主动。”
宁江若有所悟道:“尤叔的意思是蓝京看到我们的项目达到一定收益就果断收手,与提前部署、未雨绸缪正好一致;反之如果汽车产业整合处于亏损状态,他也不会急着催促我们撤退,是吧?”
尤山堂悠悠喝了口酒:“以上均为醉话,其实我对蓝京一点儿都不了解,各位别放心上。”
众人均大笑,推杯换盏两个回合后,周璟文笑道:
“尤叔反正已经醉了,不如多说些醉话,我们一听就忘,睡到明天天亮都忘了。”
“是啊,我们都醉了,醉了……”
蒙小胖等人纷纷道。
尤山堂又呷了两口酒,道:“你们这班人早的从衡芳开始,晚的在佑宁加入,跟在蓝京后面做生意很爽吧?进入市场时有人保驾护航,发展过程中正府推波助澜,获得撤退时有下家高位接盘,照这种模式发展下去不出十年都是亿万身家的大富豪吧?”
“不过尤叔,我们可都在蓝京指导下合规合法做生意,如数申报税款,从来没打过擦边球,也没违反规章制度的。”
听出话音里的意思,宁江认真地反驳道。
“做生意当然应该合法合规,难道蒋震不是吗?”
尤山堂道,“跳出自身利益想一想,你们在蓝京指导下提前介入汽车产业整合,与蒋震获得省市领导支持到华桥、合泉抢生意有何区别?区别就是蒋震做得大,你们做得小,对不对?”
这一下把周璟文等人说愣了,面面相觑半晌,蒙小胖道:
“我们……我们没硬抢啊,尤叔,生意方面能做则做,不能做拉倒,不可能象蒋震使出卑劣下流的手段。”
尤山堂道:“做与不做是你们说了算吗?”
蒙小胖一滞,竟无言以对。
尤山堂拿筷子一个个指过去,续道:“你们这帮人,当生意做到足够大的时候只有两条路,一是成为蓝京的正治武器,一是成为人人共厌的商业巨无霸,即另一个蒋震!”
众人被他这番话说得目瞪口呆,良久周璟文吃吃道:“那怎么办呢?总不能……总不能现在起就歇手不做吧?请尤叔指点明路!”
“请尤叔指点明路!”
蒙小胖等人纷纷道,齐唰唰站起身端着酒杯。
尤山堂突然笑了起来:“都说了是醉话,你们当什么真啊,来来来继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