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嫒接到省委组织部通知,跨市调至省城秦中区卫生局任副局长,因为书泽是副省级城市所有部门比普通地级市高半级,故而还是正科职。
平级调到省城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此前路娇娇就因为风评不佳而被拒之门外,不过如蓝京当初所说,这当中花嫒主导下建成的招商场社区医院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因为书泽市正府也准备上马一批社区医院,同样在卫生系统遭到很大阻力,花嫒实际上是以“人才引进”名义调入的。
办理完手续正式前往省城报到当晚,花嫒来到蓝京的宿舍。
经历上次绑架事件后,经何烁、乔大超特批,在市府宿舍大院紧急腾出一套三室一厅宿舍给蓝京,并且将蒲旭也安排在离他没多远的单身宿舍,这样安全性得到更多保证。
花嫒此行半公半私,本身作为区卫生局长中途卸任,向区长说明情况并告别也是官场应有的礼数,但礼数却不包括跑到区长宿舍,这就是她的私心,因为很明显顺利调离遥泽完全靠蓝京请托的结果。
花嫒的心情比较复杂。
老公崔金杭被抓捕起来后,尽管因为刘世雄跳楼自杀而将罪名推得一干二净,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有参与绑架蓝京的策划与实施,再三辩解仅仅帮刘世雄协调仓库存放货物,但案发前一天借两个废弃已久、根本不符合条件的仓库也罢了,还特意换掉锁后交给刘世雄派的人,全程用临时手机联系并事后销毁,而且警方已经调到腊月二十五晚上刘世雄来到崔金杭所住的小区,两人密谈的监控录像!
存放货物需要这么鬼鬼祟祟吗,毒品还是军火?
更要命的是,根据警方调查经常跟崔金杭喝酒的那班酒肉朋友,有人交待崔金杭曾醉熏熏状态下表示对蓝京的憎恨,也曾怀疑花嫒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这在警方看来属于有作案动机。
阶段性听取案情通报后,蓝京私下跟秦铁雁暗示了一下:不宜让崔金杭涉案太深,否则外界会津津乐道“绿帽子”扯个没完,完全把很严肃的案子往“情杀”的八卦方向越走越远。
“到底绿没绿,我也很感兴趣,”秦铁雁一脸坏笑道,“以前上大学时就知道医学院那些女生玩得很HAPPY。”
蓝京机敏地反问道:“你是指赵珺吗?”
“不不不,”秦铁雁赶紧否认,“她不是书泽医科大毕业……你跟花嫒当时肯定有一腿,这一点不容否认吧?”
“我敢发誓来遥泽后是清白的,我尊重她和她的家庭,”蓝京道,“崔金杭被刘世雄利用了,无心之过,何况没有过硬的证据证明他涉案,对不对?”
秦铁雁道:“涉及性质严重、影响恶劣的绑架案,哪怕再轻微的罪行也起码缓刑,工作必定保不住,花嫒会不会跟他离婚?避免儿子日后受影响。”
“人家的私事别多管……”
蓝京虽这么说,当花嫒敲开门款款进来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愧疚,毕竟自己的出现打乱了她的婚姻和生活,换作在别的区长手里哪怕被免职,崔金杭都不会有如此负面、激烈的情绪。
“今晚我专程过来表示感谢……”
进屋后花嫒反锁好门,目不转睛盯着他道。
蓝京苦笑了一下:“花嫒,我以为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字,任何时候……我发自内心想帮你改善环境,没别的意思。”
“正好为我完成了烈火焚身般的涅槃,否则将如温水煮青蛙似的在婚姻里慢慢变老,我真正想感谢的是这一点。”
花嫒道。
蓝京摇摇头:“改变别人人生是件很危险的事,我曾经试过,自己也不清楚对错,但你再三提到谢字,我想真正应该说这个字的是我,关于那封血书,不是吗?”
花嫒慢慢绽开笑脸,道:“你跟警方说不知道怎么回事?”
“的确我的指纹,事后秦铁雁查验出血型也符合,只能你做的手脚了,”蓝京微笑道,“历史储备终于派上大用场,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理解你的苦心,但还是希望把剩下那些都销毁掉,可以吗?”
“怎么,你真担心不知什么时候冒个亲生孩子出来?冷冻精子技术杠杠滴。”花嫒脸上笑意更浓。
蓝京失笑道:“花嫒,以咱俩的关系真想要孩子何必用冷冰精子?新鲜出炉不是更好么。”
“去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花嫒啐道,“那叫享受高科技带来的惊喜和乐趣,懂不懂?唉,不过如你所愿,今天下午已经全部付之一炬,因为我滚蛋了,以后几乎不太可能回来,这边所有痕迹必须全部清除掉;到新地方暂时安分些,不能有把柄落到别人手里,总之历史数据全部清零,你放心好了。”
“对你,我有啥不放心?”蓝京笑道,“大活人在这儿,以后要什么给什么,随叫随到。”
“要孩子呢?”花嫒眯着妙目问。
“呃,你不是有吗?一个都照顾不过来……”蓝京支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