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京道:“民间会不会有‘宁要省城一张床不要铜关一套房’类似说法?”
“差不多,”花嫒叹道,“这是省城周边县城的悲哀,玄泽毕竟家底子厚凭着制造业、新能源和生物医药三大支柱产业还抵得住,一江之隔的豫西省邻近书泽的两个地级市都起了异心,时不时眉来眼去,从而形成书泽跨省都市圈的基础条件。”
“对的核心商圈虹吸效应,冀北、通河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发展不起来,也因为资金人才都流入京都,没办法的事!”
蓝京怔忡良久道,“感觉省委这回给我出了道大难题,奥数级别的。”
花嫒忍不住道:“我觉得你可以拒绝的……从区长到县委书记看似提拔,级别没上得去,再说你又不缺主正经历!”
“跟组织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除非我不想进步了满足于现有岗位,那就可以据理力争,”在前女友面前蓝京不知不觉说出心里话,“如你所知我在京都层面有支持力量,可以平铺直叙地积攒资历到点提拔,但没有亮点和突出正绩而越往后竞争越激烈,上升到某个阶段就会成为软肋!所以从培养我的那方面立场考虑,就是不断置于困难麻烦的局面当中进行淬炼;从我自身出发,你知道的我出身平民,无权无势,我每迈出一步对自己都是人生突破,我很想知道极限在哪里,花嫒。”
花嫒双手托腮凝视着他:“哎蓝京,上大学时跟你分手是我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虽然你心里始终放不下莫小米,但很显然凭你的条件根本追不到她,我为什么不能包容男孩的执著呢?我的格局小了,我真的很后悔。”
蓝京笑笑,道:“毕业后各奔东西拆掉多少对情侣?结局估计还差不多,所以没必要说如果,人生也不可能重来……有没有秦中区基础资料和风土人情介绍?我来学习学习。”
“有啊,我刚来时也作了好多研究。”
看得出花嫒也是有心人,从遥泽到省城并非只想着安居乐业;论钻研的劲头丝毫不比蓝京差,以前在他身上做过无数种人体测试呢。
她捧来厚厚几大叠材料,蓝京一份份信手翻阅很快便沉浸其中,还顺便做了不少笔记。
时间过得飞快,蓝京听到花嫒在身边轻微打呵欠时一惊,抬腕看表已经晚上十一点半,歉意道:
“耽误你休息了,我告辞了,我告辞了……”
“你住哪儿?”
“嗯,随便在附近找家酒店。”
“不如……睡我这儿吧,”花嫒俏脸一红,“没想勾引你,我这几天也正好不太方便,纯粹就是留客,省得跑来跑去,还能躺床上多看会儿。”
蓝京笑了笑:“好,没说的。”
当下冲了个澡睡到她儿子房间,又在台灯下看了两个小时才安然入眠。
夜里突然醒来,发觉花嫒不知何时依偎在怀里,身上还是熟悉的薄荷香气,淡淡的,萦绕在发际间;她的皮肤还那么嫩滑,轻弹可破,好似新生幼儿的肌肤;她依然习惯双腿绞着他的右腿,腿间那突出的、鼓鼓的部位紧紧抵在他……
关于这一点,以前他俩有过热烈探讨,引用著名画家张大千关于女人的名言:一等女人肥白高;二等女人麻酥妖;三等女人野傲娇;四等女人泼辣刁。蓝京对她那个部位的评价便是“肥厚”,天生富饶营养的土壤。
但那真是过去式了。
蓝京心里微微喟叹,不觉轻轻吻了吻她清凉的额头,带回用力地将她搂得更紧。
清晨醒来枕边伊人不见,只余几缕淡香。
他懒洋洋起床来到客厅,花嫒正在厨房做早餐:一杯香醇浓厚的咖啡;两片烤得金黄略焦的面包;一片火腿,一个煎鸡蛋,还有一小盆芝士浇汁的色拉。
“好正宗的西餐,平时都这么做给儿子吃?”蓝京笑着问道。
花嫒娇媚地白了他一眼,笑道:“我说是好像讨你便宜似的,不过的确如此,营养热量足够,又不含太多脂肪和胆固醇。”
蓝京禁不住走到她身后,双手环抱住她纤弱的细腰,在她耳际轻轻道:“很香。”
花嫒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道:“我说谎了,我还是需要男人的怀抱……昨夜睡得很舒服,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