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生从来没有如果,也不可能时光倒流,错过就错过,永远不会重来。
叹息着上了车,拨通花嫒手机问道:“你在哪里?”
“对面!”花嫒冷冷道。
蓝京讶然抬头,这才发现花嫒孤零零站在西餐厅对面人行道阴影里,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道:
“上车吧。”
几分钟后花嫒过来刻意坐到后排,蓝京问:“去哪儿?”
“随便。”
“没有‘随便’这个地方吧?”他笑道,“秦中这边我又不熟,只认识你住的地方。”
“那就回家。”花嫒道。
蓝京叹道:“回家,很温馨的词。”
花嫒道:“要不是被我拦腰杀出,今晚你就回了红樱的家吧?好威武的县委书记,在省城就有两个家!”
“我发誓这是大学毕业后第一次跟她见面!”
“第一次见面就喂东西吃,还接吻,以后不知疯狂成怎样了!”花嫒越说越生气,“我那晚打车到你宿舍主动献身,却被你打发睡外面酒店,碰都不碰半下,噢,说来说去你就喜欢这种娇滴滴的狐狸精!”
唉,都落到她眼里了。
蓝京道:“你那是主动献身吗?分明是赌气报复你老公,我要是那晚睡了你,春节被绑架就属于感情纠纷,不是刑事案了明白吗?”
花嫒默然不语,双臂交叉在胸前定定看着窗外闪烁迷离的霓虹灯,映衬得她表情或明或暗,正如她变幻莫测的心。
来到花嫒租的房子,两人坐到客厅沙发相互凝视半晌,蓝京笑道:
“你说有话要问,什么问题?”
花嫒道:“今天下午你当众顶撞副区长杨为,秦中要跟铜关断绝关系?”
蓝京皱皱眉:“单从‘顶撞’两个字就足见省城人对铜关居高临下的态度,他是秦中区正府副职,到铜关协商建垃圾厂事宜,我作为县委书记不过站在老百姓立场提了两点要求,怎么被演译成‘顶撞’?实在不能理解。”
“我可警告你呀,蓝京,”花嫒道,“据可靠消息年底前秦中区区长退二线,杨为接任,你现在贸然得罪他,日后肯定没好果子吃。”
“我得罪的领导多了去了,区区一个杨为还排不上号!”蓝京冷笑道。
花嫒道:“之前你仗着省里有后台敢冒犯同僚或领导,大家或许投鼠忌器;现在杨为在省里也有后台,而且铜关各方面依赖秦中的地方太多了,不会惯着你,明白吗?”
“站在我的立场看,过去铜关对省城奴颜婢膝到令人发指程度,才是造成今天不抗衡局面的根本原因,”蓝京道,“放弃好端端的工业城市产业链,非要当省城后花园,养几条金鱼、一簇青竹供主子偶尔过来散心?杨为即使当了区长,采取的隔离措施越极端越好,这样才能打破铜关人不切实际的幻想!”
“听我劝一句,任何情况下合作才能共赢,蓝京。”
花嫒正色道。
“前提是平等,”蓝京道,“没有原子弹时谁都敢对我们进行战争恫吓;美国人在朝鲜战场扔下足够尸体后才乖乖回到谈判桌边,所以铜关要自强自立,一个强大的铜关方有资格跟秦中谈合作。”
“我……佩服你的逻辑,或许你是对的,”花嫒转而道,“关于你那位娇滴滴的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