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机要局有关,”燕志祥道,“京都机要二局有位享受副处待遇的二级机要秘书失踪了,由于他生前发生一连串奇怪的巧合故而引起有关部门警觉,但追查到最后所有线索凭空消失,连他的尸骨都找不着,非常诡异。”
容小姐耸耸肩:“我不觉得诡异,爸爸,我有至少十种方法让一个人完完全全从世上消失。”
“那是你的专业,我理解……我说的诡异是,他消失前的行踪也被刻意抹除得干干净净!”
燕志祥道,“在京都做到这一点可不容易,若到南疆,爸爸大概也做得到。”
“抹除……”容小姐蹙眉道,“副处级的二级机要秘书纵知有限吧,犯得着在京都这般冒险?”
“此案列入绝密级,我打听到的就这些,机要秘书名字、对接部门、主管领导等等一概不清楚,”燕志祥道,“一直以来你都出的外勤,难得有机会涉及保密局内部调查,顺便把一些脉络关系理清;再者你年纪也不小,今后尽量别在外面打打杀杀,以身涉险,别看爸爸这会儿神定气闲说话,实际上每次你执行任务爸爸的心都紧紧揪着……”
“爸爸……”
容小姐不知不觉抓住燕志祥衣袖,如同小时候逛街时一样,似乎更有安全感。
燕志祥也轻抚女儿手臂,道:“利用这次机会转到行正岗位吧,安顿下来做自己想做的事,大院儿住不惯可以回七泽,你不是喜欢那边风景吗?”
容小姐不由得俏脸微红,心知老爸肚里亮堂着呢,风景固然喜欢可更吸引她的是人,某个男人……
“别想那么多,再说吧,”她支吾道,“还不知道案子已经查了一段时间人家肯不肯我加入。”
燕志祥笑了笑道:“老爸出面打电话,不肯也得肯。”
两个小时后,容小姐接到情报研究局通知:立即报到,有新任务!
召见她的是特情司四处副处长周重,上校军。衔,之前在冰天雪地的北欧地区活动了十二年,查获并捣毁针对我国科考船、科考站的秘密监测仪器三十七个,连同其领导的行动小组荣获集体三等功。有趣的是期间他还以俱乐部会员身份参加挪威全国雪橇自由滑比赛得了第二名,至于五万元奖金归属问题,情报研究局领导经过慎重研究认为,周重的雪橇技能纯粹个人兴趣自费训练,参赛也跟任务没有关联,因此奖金应该归他本人。
周重属于典型北方汉子,浓眉方脸,虎背熊腰,说话中气十足:
“失踪者名叫江志城,男,四十四岁,汉族,京都本地人,已婚,党员,任京都钟办机要二局副处级秘书,二级机要岗位,失踪当天下班后他告诉家人喝了杯同事给的咖啡后全身不适,其妻子劝他到离家六十米远的社区医院就诊,此后便下落不明;当晚八点二十分,妻子到社区医院以及附近另两家医院寻找未果,又打不通手机,遂果断报警……”
“很警觉啊,换寻常家庭肯定先发动亲朋好友继续找,拖到第二天才会报警。”
容小姐道。
周重道:“江志诚妻子冯敏在外交部门下辖的中心工作,知道爱人工作身份的敏感性和重要性,这个后面细说……局里连夜成立江案特别调查小组,郑局兼组长,我为副组长,另外配了四名组员,阵容还蛮强大的,可惜,特别调查小组由于交接等原因拖到第五天才集结完毕,工作了两天又爆发一桩更严重的案子,又指定郑局亲自主抓,局里人手紧张啊,呼啦,把好不容易凑齐的四位组员都抽调走了,就剩我一个光杆司令怎么查呀?做啥都不符合规定!”
“的确,情报研究局最重要的安全守则要求三人行动而不是双人,带有很严谨慎密考虑的……”
容小姐道,“周处能不能透露点关于那桩更严重案子的内情?”
换作别人贸贸然打听,周重一句“不在你了解的权限内”便可打发了,但容小姐背后是燕家大院,别说局委员燕志毅,就是话事人燕志祥跟情报研究局主要领导都能谈笑风生间解决很多麻烦事儿。
要不然刚开始一口回拒任务,这会儿岂能又坐到面前?保安局可不是来去自由的地方!
周重明显降低声调,压着嗓子道:“估计你可能听说了,局委员兼通河省委书记武……被抽调进京负责五年规划起草小组,谁曾想椅子还没捂热就遭到暗杀——有人在专车发动机旁边暗藏了固体毒气,平时检查不出半点问题,只有车子发动后受热缓慢释放毒气,无色无味,也不会引发不适,当体内毒素积累到临界点才会骤然发作届时已无力回天。”
容小姐骇然道:“这真是处心积虑的谋杀手段,超级隐匿且无从追查,我一时都想不出破解的方法!”
“除非定期对专车大检大整,把发动机等核心部件都拆卸下来逐件扫描,但车子经得起这般折腾吗?”
周重道,“幸亏武办主任做事精细,进京后表面上还用原有专车,其实悄悄从通河调了几辆车换着用,那辆专车倒成为秘书、警卫们外出办事的机动车辆,后来有位秘书因为处理急事坐专车一天之内在京都与通河之间跑了两个来回,结果跟司机双双中毒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