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一时兴起,他可猜不透我的心思。”聂景迟狡黠地眨眨眼,但很快又正色道,“不过梁侍御现在何处啊?”
“梁侍御正在后院藏书阁里整理名册吧?我方才瞧见他往那儿走去了。”有人遥遥应答。
聂景迟点点头:“我不打扰你们了,继续做事吧。”
殿中众年轻官员瞧着聂景迟远去的背影,忽然凑到一块议论起来:“原来梁侍御同鲁王殿下相识啊?之前可真是闻所未闻。”
“好像是因为梁侍御的父亲、兖州的太守大人同鲁王殿下是忘年交。”
“没想到那样正经的梁侍御,竟还能同纨绔成性的鲁王殿下做朋友。”有人笑出声来,却立马被人阻止:“嗳,话可不能如此说。你瞧鲁王殿下成婚之后,同先前可完全两模两样呢。这几年又治理齐鲁各州又平反北戎侵袭的,我看啊,梁侍御交友还真是有一套。”
“是啊……”众人思索起来。
“那这鲁王妃娘娘还真是个奇女子啊。”
“不过听说,她同太子殿下……”
“得了得了,现在还提这茬做什么?这事扰得一向温婉的皇后娘娘都生气了,再提这事儿,别说官职,命都得没咯。”
“这鲁王妃娘娘,真是越来越神秘了……这样一个能让鲁王殿下收心、让皇后娘娘偏爱的姑娘,怕不是什么天女下凡吧?”
……
众人热烈的议论中心逐渐从聂景迟转向了沈余娇,大家愈猜愈兴奋、愈猜愈荒唐,却突然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御史中丞傅琼英双手负在身后、腆着大肚子站在殿门口,眉头皱起:“你们不好好做事,在这儿议论什么呢?鲁王殿下和王妃娘娘也是你们能妄议的?若再叫我听见你们妄议,不论说了什么,统统给我离开御史台!”
大家瞬间噤声,默默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傅琼英看着底下一群毛头小子,无奈地摇摇头:“叫梁侍御同他们相处,实在是难为他了。”
那边聂景迟寻到梁佑之,见他背对着藏书阁的门,正坐在书案边用墨笔誊抄着什么,便将双手负在身后,意欲悄悄近他的身吓他一跳,却在堪堪跨过门槛的那一刻,便听梁佑之笑出了声:“鲁王殿下怎么现在还爱玩这种小孩子把戏?”
“真是无趣,都不愿陪我演一场。”聂景迟故作怨愤地一蹙眉,而后走到他身侧,“佑之是在做什么?”
“帮傅大人誊抄一下文武百官的名录罢了。”梁佑之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这两年官员变动大,旧的名录又被翻得起皱,也该换本新的了。”
“这种事为何叫你做?”
“应该是他们做事,傅大人不放心吧。”梁佑之轻轻一笑,“若是殿下同他们呆在一起,嫌烦的可就该是殿下了。”
聂景迟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好哇,原来佑之是嫌我烦人哪?”
“殿下只是性子恣意欢脱了些,我可没说这样的话。”梁佑之摊手一耸肩,“我倒是想问,殿下怎么突然想起来御史台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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