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恩科结束的同一天,卫戍军骁骑镇兵临大同城下。
留守大同的大顺制将军张天琳早已得到明军西进的消息,在骁骑镇抵达大同城下的时候,他已经做好死守大同的准备。
可怜张天琳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大已经和大明的内阁首相勾搭在了一起,他们已经被永昌皇帝陛下放弃了。
在另一个时空,这个时候张天琳已经被大同总兵姜镶杀害,成为姜镶投降满清的投名状。
只是在这个时空,满清没能入关,闯军也还没有完全败。
虽然姜镶已经向大明朝廷表示反正之意,但是前来和姜镶接洽反正事宜的锦衣卫让他按兵不动,待时机成熟之后再行反正之事,一举肃清大同城内的闯军。
城下的吴三桂看着四门紧闭、城头站满闯军将士的大同城,果断下令骁骑镇后撤五里,在大同东边的迎恩门安营扎寨,一副要和闯军打消耗战的模样。
当天夜里,原大明大同总兵,现大顺大同总兵姜镶派心腹部将刘迁和一名联络他的锦衣卫从城隍庙的秘密通道出城,前往骁骑镇大营和吴三桂谈里应外合之事。
吴三桂和姜镶同属大明边军系统,有几分香火情,所以双方很轻松地达成共识。
第二天一大早,姜镶早早得派出心腹手下前去代王府,以商谈大同防务为由,请大顺制将军张天琳过府一叙。
张天琳倒也不矫情,高高兴兴地接受了邀请,带着几个心腹侍卫就去赴约。
到了姜镶的衙署总镇府,姜镶早已备好酒菜,热情地邀请张天琳入席。
三杯酒下肚,姜镶道:“制将军,自从皇帝陛下在大明京师败退,我们和老营就失去了联系,如今朝廷的兵马已经兵临城下,不知制将军可有章程?”
张天琳道:“皇帝把山西交给俺,俺自然要为皇帝好好守住山西,俺现在也没有章程,唯有死守大同,俺倒要看看他吴三桂有什么能耐,能攻破固若金汤的大同城。”
“制将军,大同城中粮草不足,皇帝陛下若是不派兵支援,我们怕是支撑不了太久。”姜镶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张天琳嘿嘿一笑,指了指门外,阴森森地说:“粮草?这大同城中到处都是粮草啊!俺听说‘两脚羊’的肉都是酸的,俺现在只担心一件事,那就是‘两脚羊’的肉好不好吃!”
“嘶!”
尽管姜镶的道德底线不高,也被张天琳的话吓得吸了一口冷气,这家伙竟然想抓“两脚羊”充当军粮。
姜镶皱眉道:“制将军此举怕是有伤天和吧!”
“伤天和关俺什么事?俺又不是天和!”
张天琳呵呵一笑,道:“俺以前最喜欢听牛老儿讲古,他说唐代有个官儿靠满城妇孺坚守孤城两年,成了朝廷的大功臣,前人都能做到,俺也能做到。”
“吴三桂的关宁军是狗朝廷最后的力量,若是俺能把他们拖在大同城下,说不定皇帝还有机会攻破够朝廷的京师,到时候你我二人可就是大顺朝的大功臣,封一个王应该可以吧!”
姜镶对张天琳的话不屑一顾,抛开用“两脚羊”充当军粮这件事的对错不谈,李自成在最好的时机都没有拿下大明京师,更何况是现在?
想到这里,姜镶下定决心,自己一定不能跟着闯贼一条路走到黑,赶紧反正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