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早就发现了藏在夫人眼中的两颗星星。它们从自己挑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开始就亮了起来。
“夫人,您的学术领域又是什么呢?”
“植物学。”斜阳夫人回答道。
“我和凯恩都在植物学上颇有研究。其中,我的专项在园艺方面,而他则在基础理论和医药方面。说实话,我更想成为一名文学家,或者一名童话作家。但是这个专业在地表没什么前途,而且我的文笔很糟糕,非常糟糕。”
的确如此,瑞文心想。
奥贝伦地表不是没有享誉盛名的作家,但是他们的成名基本全凭运气,再要不就是在他们的本行混得风生水起后,出书吸引人们的眼球。
凭借一腔热血而成为文学家,最后大多会落得惨淡收场,哪怕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也一样。
过了很久,哈尼桑丝茶都没有送过来。
“抱歉,玛格丽特或许又忘事了。我去帮您准备,连同晨昏餐一起拿过来。今天的主菜应该是白菜肉卷。”
斜阳夫人提起裙摆,离开了小厅,步入空荡荡的走廊。她前脚刚走,瑞文后脚就打了个大哈欠。
“哈。。。。。。”
黑暗让人睡意十足,这似乎也是提灯特性的一部分。为了衬托出自身的光芒,它似乎会让周围的环境变暗,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瑞文抬起一边眼皮,努力保持着清醒。
“卡梅隆,你能再说说之前你提到过的班西女妖吗?”
实在闲得没事干了,他开始和助手聊了起来。
“当然。人们对于斑西女妖的来源众说纷纭。一个比较科学且广为人们接受的见解是,斑西女妖是异语诅咒和残缺的人类灵魂混合所得出的产物,通常被认为是女性疯魔法师的末路。许多班西女妖都掌握着一些异语。据说,这个说法曾经一度让女性被禁止接触异语研究。”
“诅咒加灵魂。。。。。。”瑞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对了,有没有斑西男妖?倘若只要满足这两个条件,为什么性别会仅拘泥于女性?”
“目前没有斑西男妖的说法。”卡梅隆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根据研究者的说法,这种诅咒只作用于女性,具体缘由或许与掌控着诅咒的上位存在相关。”
瑞文又点了点头。
“听好了,卡梅隆,如果这盏提灯招惹来的怪东西的确是班西女妖,我的五响左轮可就派不上用场了。到时候,我们看一眼就立刻转身跑得远远的。只要能作证就行。”
“对了,如果我又魔怔了的话,记得拉上我一起跑,明白了吗?”
他有些害怕“偏执的天国”又会在关键节骨眼上失控,让自己失去逃跑的欲望。
叮嘱完毕后,他就放松眉头,让眼皮自然而然地沉了下来。如果这盏提灯久久没有动静,他甚至打算在这里睡一小觉。
香薰的芬芳在他鼻腔间萦绕,就像有只看不见的花精在身边轻声唱着摇篮曲。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他的眼皮下出现了一片辽阔的绿草地,和煦的微风吹拂着数不清的鲜花。嫣红、淡蓝、粉紫交织成的花瓣小溪流淌于翠绿之上。
“咯咯咯,咯咯咯!”
那只花精开始在他耳边笑起来了。
绿草的中央盛开着一朵奇异的花儿,随着微风娇柔摆动,有些像晨昏花,但花瓣是纯黑色的。
“摘下它,摘下它!”那悦耳的声音在他耳边催促,是个女声。
摘下它,你就能到达梦的彼端,在那里,你就是唯一的规则。
你,你是谁?瑞文朦朦胧胧地询问道。
花精笑了起来。
我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