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宾客来的人是“绯红”,而“绯红”理应是这群家伙的死对头才对!
捧着一大罐线虫的灰衣人抬起了头。灯光之下,瑞文看见了他的脸,同样缝合了数张不同的脸皮,至少有八块!
那灰衣人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一下。
“不,你弄错了!”他冲着同伴大喊。
“他不是我们的人!我认识他,他才是那个闯入者!”
瑞文险些一口气没喘过来,那分明是赫伯特医生的声音!
见已被识破,他干脆不再伪装,将灰袍一把拽下,冲着“赫伯特医生”举起了五响左轮。
“都不许动!!!”
他大喝,扣下扳机,子弹没有命中“赫伯特医生”,而是拐了个弯,击毙了另外一名灰衣人!
他要让对方知道他的子弹会拐弯,能对所有人造成威胁!
所有灰衣人都停止了吟诵,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赫伯特医生”举起捧着罐子的双手,用手指敲打了一下玻璃罐身。
“你是赫伯特医生?”瑞文大声质问道:
“你的意识在别人身上?这里一共都有谁?你们想召唤什么鬼东西?”
灰衣人的脸上慢慢地弯起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是的,我是赫伯特。”他说。
他慢慢取下了兜帽,露出的是与赫伯特医生完全不同的一张脸。
不,他的左眼和右眼完全不对称,嘴巴附近的皮肤颜色完全不同,一看就是一张胡乱拼接起来的脸孔,就像多罗莉丝太太最喜欢的拼接布艺餐垫!
没等瑞文开口,他就再度自我介绍了一遍。
“你好,我叫高尔。”
紧接着,在瑞文厌恶的目光中,他连续做了六次自我介绍,每次吐出的都是不同的人名,有两个相同的,以“大”和“小”作区分,似乎是一对父子的名字。
八个人,瑞文心想。
这个怪家伙身上共有八个人的意识!
“自我介绍结束。”他不耐烦地继续道:
“举起手,中止你们想要做的任何事情,立刻从那空地上离开,告诉我你们的目的!”
灰衣人指了指手上的玻璃罐,一大团血红的线虫在其中蠕动着。
“从你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事情有可能会败露。幸运的是,我们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那名可悲的医务助手以为我们想要进行一场伟大的医学实验,而保皇党的蠢货们认定我们是可靠的盟友,为我们指出了这一处隐蔽的古老场所。”
“不。他们都不知道这些线虫实际上还有更加伟大的用途!它们是媒介,是为祂指引正确方向的路标。只要使用正确的方法,祂就会来到我们的身边,通过契约与我们建立联系,赋予我们凡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线虫是路标?”瑞文想起了鲍尔斯教授说过的话。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线虫与另外一个庞大的存在共生,一个层次远远超越它们的存在。
“你们打算利用线虫把那个存在给召唤出来?”他咬紧了牙齿,心中盘算着该怎么阻止对方。
刷,刷,刷。
身后的阶梯上忽然传来了怪声。
灰衣人“高尔”的脸色微微一变,目光越过瑞文的肩膀,投向他身后的黑暗。
咯吱,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