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那个起先离开的侍从去而复返,进来拜礼道,“侧夫人今日先请回吧,主子有事儿走不开。”
大漂亮似乎早料到了会如此,已经站在了门前准备等她出来。
沈三元却眯长了眼,道,“无甚,劳烦小哥告诉你家主子一句话,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可不是靠一人之力……”
她对着侍从比了个枪的手势,接着“砰”了一声,继续道,“就能力挽狂澜的。”
言毕,她根本不屑再看愣在原地的两人,而出潇洒地走了出去,撑了伞,笔直地站在雨里,对着自己傲气十足的婢女道,“落汤鸡,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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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元一回到寝室,就将大漂亮挡在了门外。
她瞥着她一身水汽,轻薄的衣衫好几层,紧紧地贴在身上,裙摆下的地面滴滴答答地洒了一池水渍。
沈三元仄仄咂舌,道,“一会儿你家主子来了,记得告诉他,本公主身子不适,莫要打扰。”
然后她进屋,从柜子里取出一条披风扔到了门外的落汤鸡身上,冷冷地道,“穿好了,免得人来了,你话没带到就先晕倒在我屋前。”
说完,她就关门入桕,弯着嘴角躺回了榻上。
要么说这天道好轮回,侍从把话带给他家主子后,尤其是将沈三元的比枪手势和那同时从嘴巴里迸发出来的“砰”的一声响,打包原封不动的传送过去时,齐霸天的厉眸中立刻划出一丝冷意。
就连一旁正在给父亲上报城中近日来有何大事的齐梁一听,都觉得此人放肆无理,简直是自寻死路!
“父亲,这女人莫非疯了不成?”齐梁拍案而起,“她怎……”怎么知道……齐梁将这话生生咽了回去,然后蹦出一句,“她到底想做甚!”
齐霸天冷厉清肃的脸上下颌线绷得老紧,他饮了口手中刚填上的茶水,也起了身,对着侍从道,“带路。”
齐梁赶紧冲上去,挡在他父亲面前。
“父亲莫要上当,这女人我前日见过,她并不似传言那般,相反,是个极其复杂的东西。”
齐霸天瞥了眼自家儿子,背在身后的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悠悠道,“平心而论,除却那个,梁儿觉得,她说得真得不无道理吗?”
“可是,”齐梁长眉紧蹙,“她分明别有用心!父亲何不将她……”
齐梁眸中闪过一丝杀意,他英气的脸上寒气骤起,“父亲为何明知是头狼还要引其入室?”
齐霸天沉冷的眸子眯了眯,道,“梁儿何故觉得为父是引狼入室?你既已见过她,便知她也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莫非父亲是想?”齐梁眼中清亮一闪,“将计就计?”
齐霸天宠溺地对着自家儿子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为父去去就回。你若实在无聊,就去地下室练练射击,这城主府终归是要传到你手里的。”
“是,父亲。”齐梁拱手拜礼,可内心还是极其的不踏实。
他并不觉得,聪明如父亲,会多此一举入这么一盘棋局。
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扯犊子!
可父亲,为何要这样做呢?
而且,她,究竟是怎么知道那个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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