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艾瑞克-卡斯特纳所说,若你拥有财富,盛名自会相随。
此刻,在这艘里卡多-乌格尔的游艇上,韩易成为了声名最显的那一个。
若不是刚才他们一直在谈正经事,有意与派对人群隔开距离,韩易早就陷入重围了。
因此,在让-夏尔的高声呼喊后,顶层甲板上的佳人们便迅速行动起来。
Diplo站起身来,嘴角向一边歪斜,带着一脸标志性的懒散笑容迎向那个刚才频繁跟他打着眼神信号的红发女郎。两个一心要得到马丁-盖瑞斯的金发尤物不约而同地向他伸出手,生拉硬拽把荷兰人拖进了舞池。
凯文-库萨特苏搂过一位小麦肤色,看起来像是摩尔人后裔的混血姑娘朝船舱走去,不知道会不会碰到已经在卫生间里跟某个英国口音的模特待了二十分钟的LostFrequencies。
至于大卫-库塔,暂时没人去打扰这个继续仰望星空的法国老男人。下午刚上船他就搞定了一个,韩易一行人刚登上游艇时他正在卧室里忙活另一个。现在的大卫,正处在养精蓄锐的阶段。再过一个小时,恢复得差不多,再找顺眼的第三个交流交流感情,药效就差不多能挥发完,进入演出状态了。
因此,在DJ们被迅速瓜分后,甲板上剩下的六七张俏丽面孔,把她们的注意力和社交魅力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了韩易身上。
选他,还是选胖到脖子都看不见的让-夏尔?
答案显而易见。
稍微含蓄一些的几个女孩,没有选择直接上前搭讪,而是依然站在原地,随着重新响起的Techno音乐扭动着或纤细或丰腴的腰肢。与此同时,将那涂抹着各色眼影的双眸牢牢焊死在韩易脸上,期待与年轻富豪通过目光交汇碰撞出充盈着多巴胺、内啡肽与催产素的火花。
不过很可惜,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故,韩易并没有用眼神检视全场,像约翰-梅尔、查理-辛或者科林-法瑞尔那样不加掩饰地展露自己对“sexualdalliance”的喜爱。
相反,十几分钟过去,他压根就没把脑袋抬起来过。只是低头不住啜饮着快要见底的可乐,死死盯着掌中的手机屏幕。
这个时候,选择第一种调情方式的女孩们悲哀地发现,她们已经被两位大胆上前搭话的惹火女郎,甩开了一大截距离。
“Thisisthelastplaceyouwanttohaveyoureyesgluedtoyourphone。”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韩易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看着直接坐到他身边的其中一位Instagram模特。唇瓣离他只有一个酒杯的距离,而从肩膀往下,左侧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则尽皆与他的西装裤紧密相接。
若不是那头即使在夜色中也白得耀眼,没有半分烫染痕迹的浅色金发,韩易很难从女孩曝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颜色上分辨出她的族裔身份。2010年代进入后半叶,欧美的美妆场景就是这样令人头晕目眩。不管血液里流淌的DNA来自亚洲、欧洲还是美洲,每个人都想成为卡戴珊家族的一员。
刻意晒成小麦色的皮肤,极力掩盖真实身份的混血妆容,布料少到相当于没穿的迷你比基尼,还有不管是去健身房还是整形医院获得的惊人曲线。
一个更白、更矮、更丰腴的KendallWannabe。
“我说,伱为什么会想在这里,把眼球黏在手机屏幕上?”
听起来有点生硬的德式英语,丝毫没有影响女孩的诱人程度。她的右手大拇指托着比基尼肩带,似乎是下意识地滑动着,缓缓自上而下,一直到杯垫上缘才停止。激起的波浪,能让任何一个取向为异性的年轻男人心浮气躁。
“顺便一提,我叫汉娜。”
残留着香味的指尖伸到了韩易面前。
“你好,汉娜。易,很高兴认识。”
韩易瞟了一眼屏幕上的Whatsapp对话框,将它揣回裤兜里。
“工作而已。”
“我以为让-夏尔的那段演讲,是你们达成的共识呢。”
左侧的姑娘也朝他凑近了一些,右手甚至自然而然地缠绕在了韩易的左臂上。
“给你介绍一下,易。香塔娜,我最好的朋友,基本上就像姐妹一样。”
比小麦更深一些的肤色,超越妆容更加强烈的混血感,已经不能再用衣物来形容的鲜红“配饰”,以及稍稍逊色一些的身体线条,组成了她的外貌标识。
一个更黑、更高、更纤瘦的KylieWannabe。
那可不就是像姐妹一样吗?
“香塔娜,呃,嗨……听名字是……泰国人?”
既然整个人都已经完全贴在了他手臂上,韩易也就没有了握手的必要。他轻轻吐出一口越来越炽热的浊气,挪了挪身子,试图拉大二人之间的距离。但这徒劳无功的尝试,不仅没有让他摆脱香塔娜的进攻,还把自己送进了汉娜的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