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命的倒在了司衒执的怀里,没用的……
当天夜里,司衒执一直留在承欢殿没有离开过。安漾初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在床榻上,该喝药了便喝药,该用膳了就用膳,好似一个傀儡一般被人牵着线。
夜间的安漾初有些发热,司衒执叫了太医,安漾初依旧不躲不抗,只木然的顺从着。
夜深了,屋子里面飘着淡淡的幽香,喝过药的女人准备休息了,这是司衒执此前专门为安漾初调制的,有安神的作用。
安漾初安静的躺在床上,面无波澜的看向床顶的位置。或许是香起了作用,她的双眼慢慢阖上,司衒执感受到床榻上的女人传过来的绵长均匀的呼吸声后才放下手里面的奏章走了过去。
他轻轻撩起床帘,安漾初已经睡着了,司衒执没有打扰,但还是抬手在女人的头上摸了摸。这热还是没退下去,他皱了皱眉没说话。
“陛下……”是王胜的声音。
司衒执将帘子放下往外走去,王胜也跟了过去,他知道陛下这是不想吵醒了安昭仪。
外殿
司衒执停下脚步,王胜在他身后躬身停下:“陛下,如您所预料的一样,太后娘娘也早就知道了颜辞的真实身份。”
“她倒是一把年纪了还能这么的耳聪目明。”司衒执语气讽刺,面若寒霜。
“不仅如此,此次西南水患一事,太后娘娘似乎也多有干涉,前些日子秘密派人去了幽州云阳城。”王胜继续说道。
“朕记得祁家被贬后就是去的幽州吧?”司衒执问。
“是,当年祁将军被贬后就被先帝发配到了云阳驻扎,还曾下令永世不得回京。”王胜对这样也早有掌握。
司衒执若有所思。
祁家是安漾初生母的娘家,先帝在位时更是手握重兵的威远大将军。可是后来被朝中大臣联名弹劾,说其拥兵自重,贪污受贿,所以先帝下令没收了他的兵权,发配幽州,其子孙后代不得入仕。
后来因为不少武将求情,加上祁家受贿一事并无确凿证据,所以先帝就给了些散兵,让让其驻扎幽州。
司衒执并不知道太后要做什么,可是太后的最后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赵家罢了。他不过是个宫女所出的,后来被柔妃收养,在赵家的帮助下,司衒执顺利登上皇位,柔妃也成了太后。
原本她不过是想要养个傀儡皇帝,可是没想到司衒执这个人居然这么不受控,还逐渐脱离了她的掌心,所以现在的太后怕是只想废帝吧?
“最近多派些人过来看着承欢殿,她身边也派人跟着,一定不能离了人。”司衒执吩咐。
这个“她”是谁,王胜很清楚,在没有处理好太后这边的问题,安昭仪这边就是不可能松懈的。
不过……王胜有些心累的摇了摇头,陛下既然能下这样的命令那就代表着他心底到底是担心和在意着安昭仪的,甚至将其当做了可以威胁到他的弱点。但陛下怎么偏偏就是不和安昭仪说清楚呢?还非要以那样的手段去对付人家……
“陛下……”王胜喊了一声。
司衒执看向他。
“听宫人们说安昭仪这段日子的情绪很不稳定,每次一坐就是一天,要是再这样下去,安昭仪这身体怕是也受不住的。”王胜没忍住的多说了几句。
“你话太多了。”司衒执轻飘飘的一句话吓的王胜直接跪了下去。
“陛下恕罪,是奴才多言了。”王胜赶紧求饶。
司衒执凉凉的瞥了他一眼,倒是也没有怪罪,而是回到了内殿之中。
等司衒执走远后王胜松了一口气,刚刚他还以为今天自己说错话了,但是陛下居然每天怪罪……看来对于安昭仪,陛下总是有例外的。
司衒执回到了内殿,不过他才刚刚进来就发现了异常,安漾初的呼吸很乱。司衒执脚下的动作快了些,他快步走到了床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