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佀:“……”
你礼貌吗,姐姐?
刚扔针管有点草率,里头药物残余还能化验出成分。林野是真怕这学生返回去抓到她把柄,一把抓着她的手说:“不行!”
亓佀:“唔。”
……omega的力气都这么大吗?
“头疼,心脏疼,快疼死了,”林野面不改色,“你送我回家,我赔你一辆车。”
亓佀眉毛抽了抽——
要不然您看看您拽我用了多大力气再说这话?
亓佀扒拉开林野的手,拧巴地说:“如果疼的厉害,建议您找个人送您去医院。”
林野:“你不是人吗?”
“我是,但那车是我老婆,不能随便换。”
林野讥笑:“那你娶老婆的眼光倒是挺随便。”
亓佀噎住,看了眼这位漂亮姐姐,这一刻她深刻认识到自己语言能力过于匮乏,压根不是她的对手。
既然吵不过,亓佀决定不理会她,闷头折回去找车。
“站住!”林野厉声道。
亓佀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真就像条狗一样罚站在原地。
高跟鞋慢慢踢踏了几步,亓佀感受到omega身上香甜的气息,仿佛开了瓶陈年佳酿,果酒的香气萃在玫瑰园中,像神话里的伊甸园般美妙。
林野将下巴略微地伏在亓佀肩上,启唇说:“我跟你去。”
亓佀听到了鼓点般密集的心跳声。
她想起来自己也是个alpha,虽说是性无能,但还是天然地被omega的信息素吸引。就像太监也有逛青楼的欲。望。
五百米的一段路,亓佀跟这位姐姐又折返走了一遍,拿回车的时候,别说这位姐姐嫌弃,连亓佀都嫌弃了。
车架锈迹斑斑,前刹形同虚设,后刹拧到底才有点用,车把手蜕了一层皮,后座上的置物框不知道承载过多少人的青春。
这车是学姐从学姐那买的,用了三年卖给亓佀,质量远不如大街上的共享单车,丢在路上都没人偷。
林野让她把破单车搬到她的保时捷后备箱,亓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那破单车车架上的漆被蹭掉一层,哗啦啦地掉在她整洁的车厢里的时候。
“对不起,我……我等会给你擦干净……”亓佀一边擦漆,一边擦眼泪。
从公寓房出来的时候都没哭,遭人排挤手机被摔烂的时候没哭,这会儿把一辆破自行车搬到人家的豪车上,亓佀感觉自己的尊严像破损的自行车车漆一样碎了一地,贫穷而可笑。
这可给林野整乐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光景——明明被弄脏的是她的车,她都没说什么,这丫头怎么心疼成这样?
“喂喂,你是不是有病?”林野犹豫着抬起一只手,看起来是想安抚她,可碍于她安抚人的技术实在贫瘠,愣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动手,最终把手往亓佀头顶一按,胡乱用力抓了抓,像是周芷若使出九阴白骨爪,把亓佀天顶盖都挠懵了。
亓佀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反正头挺疼的,眼泪还在脸上挂着。
林野耻笑她:“刚才就跟你说让你把破烂扔了。”
亓佀可怜巴巴道歉:“对不起。”
林野眉毛上挑,被她这可怜相动摇了几分,她把词库里一堆骂人的话咽回去,轻飘飘地丢下一句:“下次就知道该听我的了。”
亓佀低下头,把眼泪擦干净。
托这些富婆姐姐的福,亓佀年纪轻轻就开上了保时捷,打了火问后座:“姐姐,你能导个航吗?”
林野在后座眯眼休息,眼皮也不抬地说:“你没有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