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胡大人,您就别端着了,须知我与龙贤弟皆非懂得药理之人,唯您家世代杏林妙手,且曾于廷尉府任职协从查案。若说疆场,方为我二人之长,您自是手无缚鸡之力,可若论这办案,尚需您老人家之谋啊。”
胡济世白了他一眼,“谁老人家?不过比你等痴长几岁罢了。”
“几岁?”吕先仍欲争论,便被龙泉拦下。
“吕兄,莫要扰了胡兄思量。”遂挤眉弄眼以安抚,吕先方止了口舌之争。
胡济世左思右想,“那最近购药之人可有疑?”
“并未,”龙泉据实相告,“我命里长查了月内所有购药之人,皆是因家中病患方购之,且一则有医馆坐堂药单,二来并未过量购买。”
吕先一皱眉,“那这如此大量天仙子从何而来啊?”
胡济世一个激灵,“吕先啊吕先,孺子可教也!”起身抓住龙泉衣衫,“速带人咱们出得集外。”
未及众人回神,他已夺门而出,龙泉等人便只得紧随其后。
庄集郊外,虽是荒凉,却也树繁枝茂、百草丛生。胡济世一马当先,进了路边密林便将马匹系在树上,附身左寻右找,待进深数丈,便拍着腿大笑出声,“哈哈哈,果真是这里。你等快来。”
吕先与龙泉应声追至他身后,便见着一片被拔得零落不堪的一小片空地。
胡济世指着周围,“你们且看,这里原本生长着天仙子,却是被人拔除,为何?”
“你是说凶手并未进得药铺购采,而是于此处获取?”龙泉即了然。
胡济世点头,“定是如此,且此地留有足迹,可寻之。”
龙泉遂下令于附近搜索,不消片刻便有兵卒禀报南面坡边有一荒宅。
将不大且破败不堪的院落围住,龙泉并未令兵卒进去,而是带着胡济世与吕先三人一起进院。
胡济世当先,将龙泉二人拦于身后,先细细看之方迈步而入。
“贤弟,”吕先率先看到院内一处杂草丛被踩倒得痕迹,龙泉即刻心领神会,往周遭望了一眼,便飞身跃至墙头,并未见痕迹,又一个翻落出了墙外,并再度点足运功飞跨过院墙重新落回院内,量了量步距方开口道,“此人武功了得,跃进之时并未借力,且距墙甚远。”
“两个人。”胡济世此时开口,指着院墙下一处杂草,“虽是有意避开,却仍是有痕迹。”
龙泉顺势看去,确见几株长草稍端弯折。
吕先已率先推开屋门,胡济世便指着房中灰尘的足迹以印证自己的推断。吕先方见着确是一对相向而立的足迹。
龙泉亦看过,“如此乃是两人于此谋划,且一人为尊者,另一人为仆从。”
“嗯,该是跪拜留下的。”胡济世已蹲在足迹间细细查看。
“是谁要密谋杀了魏家一户?有何深仇竟如此?”吕先自是不明。
胡济世望了一眼龙泉,“想来该是那魏家老、妇知晓了何等不该知晓之事方被灭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