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受够了,这里是什么破地方!动不动就弄死一条人命,连大桥底下捡垃圾的流浪汉都缺两条腿,太没人性了!”
“老东西要让我待够三个月,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你面子大,你要是把我带回去他也不敢说什么,你就帮帮忙行不?”
提起这里的日子,裴宿怨言满天飞。
毕竟还是个孩子,他从小嚣张霸道惯了,真来到这种地方,前半个月都吓傻了。
他爹心态也够狠的。
时凛思索了下,很轻松的点点头。
“可以,把事情办好,就带你回去。”
裴宿一双桃花眼顿时亮了,仿佛看见了光。
“不愧是我时哥,你等着,我这就去办,肯定给你弄得漂漂亮亮。”
他说完,急吼吼地拉着他的‘奶糖’离开了,一人一虎蹦跶地飞快。
林棉还没从老虎的猛兽气势里回过神,就听见时凛偏头问她。
“你认识他?”
林棉下意识的说:“今天在军区医院的楼下见过。”
她有些好奇的问时凛:“他是你的熟人吗?”
他们的对话听上去很熟络的样子。
“一个不学无术的G二代罢了。”
时凛轻飘飘的落下一句,牵起林棉的手。
“走吧,回医院。”
……
回去的路上,林棉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象。
破旧的街道上确实有很多乞讨者和流浪汉,一瘸一拐的翻着垃圾桶,还有穿的破破烂烂的女人,在大街上跳舞。
表情麻木,神色恍惚。
精神似乎都不正常。
这些都是没用了,被丢弃的人。
他们没有护照,没有身份,人还疯了,没有办法验明正身,更没有办法回到家乡。
一辈子只能交代在这里。
林棉叹了口气,心里一阵阵的发紧。
可是她没有办法,无能为力。
之前安宁给她说过。
人一旦进了缅北,先做最基本的诈骗,给园区集团开大单赚钱。如果一直不出业绩,赚不到钱,就会被轮着打,禁食,关水牢,狗笼轮番上演一遍。
如果还是赚不到钱,园区就会给他的家里打电话,收取赎人费,榨干他家的最后一滴油水。
之后,便会被配型,做血包,摘器官。
如果连器官也不匹配,没有任何价值,就只能被打断腿扔在街头。
通常被扔掉的人都已经千疮百孔,活不久也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