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就看到裴宿坐在那里,低垂着脑袋,面前摆着几个酒瓶。
他的头发长了,凌乱地耷拉在额前,微卷的发梢随风飘扬,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张扬帅酷。
看上去格外落魄。
似乎察觉到有目光投过来,裴宿扭头看去。
看到来人,他稍微眯了下眼睛才看得清,咧开嘴笑。
“棉棉啊,你怎么来了,时凛欺负你了吗?”
林棉走过去,坐在他的跟前。
“你喝多了?”
“才没有。”
裴宿大着舌头不承认:“我才喝了两瓶半,我脑子清醒得很,如果时凛欺负了你,我现在就可以替你出气。”
“他没有欺负我,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林棉看了看黑下去的天,戳了戳他:“起风了,这里太冷了,我叫个车送你回家吧。”
“回家?”
裴宿嘲弄地笑:“我没有家,我哪来的家。”
林棉心里有些闷堵难受。
她和裴宿之间的交情很特殊,有种惺惺相惜的革命友情。
如今看着他这模样,她也开心不起来。
“你陪我喝一点吧。”
裴宿递给林棉一个酒瓶,下一秒似乎想到什么,又收了回去。
“哦,忘了,你胃疼,不能喝酒,那你坐着,看我喝。”
提起秦礼,姜菱的状态就不太好。
从她脸色看,似乎收到了不少的心理创伤。
比林棉还要严重。
林棉想了想,直白的安慰她。
“他死了。”她说,“你不用再陷进回忆里了。”
姜菱喃喃自语:“是啊,他死了。”
她明媚的笑了起来:“他死了,我就自由了,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了。”
林棉笑了笑,不放心她一直在天台。
“要下班了,跟我下去吧。”
“好。”
姜菱乖乖点头,跟着林棉一起下楼。
到一楼没多久,外面就驶来一辆张扬的玛莎拉蒂,车门打开,姜邑从车里走出来,是专门来接姜菱下班的。
他对这个妹妹倒是挺上心的。
酒吧也不泡了。
妹子也不约了。
像个妹控十足的好哥哥。
“小菱,上车。”
姜邑喊了一嗓子,张扬外向,没心没肺的样子。
姜菱看到他,眯着眼笑起来,习惯的喊了一句。
“哥。”
姜邑笑眯眯的走过来,顺便和林棉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