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信任蒋昙儿,成了推倒谢家的一把利刃。
如今既可以重新来过,同样的错,她又岂会再犯?
蒋昙儿心头一跳,呼吸都静了些:“阿音姐姐……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颂音死之前,与蒋昙儿相识已经多年,哪怕初出茅庐时不通人情世故、不懂人心险恶,可过了那么些年,多少也明白了蒋昙儿并非她想的那般纯洁无瑕,只是那时多是身不由己,想走都难了。
所以如今一看到蒋昙儿这副表情,她便可以断定,现在的蒋昙儿已经知道谢家与她的关系。
比书中知道的还要早。
而那本书上写的是:七王爷根据线索查到谢家,但却建议蒋昙儿向她隐瞒真相,蒋昙儿最终为了她“着想”同意这建议。
剧情和现实,也是有些差别的。
“这两年我帮你制药、替你救人,甚至就连你向我要了那等害人的药物,我也没有拒绝,而我的要求也一直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和七王爷一起寻找我亲人下落,来京都三个月了,你可有消息?”颂音咄咄逼人、继续追问。
蒋昙儿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面上还有些疼。
“你是听谁说了什么?阿音,我是不会害你的,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蒋昙儿倔强道。
蒋昙儿憋红了脸,眼中满是委屈,好似一切都在为她着想。
“那谢家呢?”颂音没有隐藏。
蒋昙儿眼泪婆娑,只觉得颂音突然变了。
从前的阿音性格很好,她说什么,阿音就信什么,宽和又温柔。
为什么突然之间,她变得如此盛气凌人?她不喜欢!
“我知道,谢家也曾有个亲生的女儿,但听说是在逃难的时候出了事,谢夫人与那个孩子母女俱亡,又怎会是你!阿音,你想多了!”蒋昙儿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说道。
京城的人大多都不知道这事儿。
十七年前,谢家还没发迹呢,连普通人家都不如。
直到十五年前,陛下登基,谢家一朝飞上枝头,成了如今的宣肃侯,但也只得了个爵位和赏赐,并无恩宠。
蒋昙儿信誓旦旦,生怕颂音不信。
蒋昙儿这副模样,好似恨不得将心掏出来证明。
颂音看着她卖力表现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可笑。
从一开始,眼前人便是伪善。
“蒋昙儿,我是不是谢家之女,还轮不到你来判断,你的自以为是实在是让人恶心,从今日起,你离我远些,否则我不保证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这张嘴还能不能像从前那样巧言善辩!”颂音冷冷看着她,厌恶至极。
她与蒋昙儿说过自己身世的线索。
她五岁时,养她的人贩子日子过不下去,将她卖了。
卖她时,这人贩子受良心谴责说了实话,言她乃是逃难时,家里男人抢来的,本欲饱腹,谁知道男人突然死了,女人不敢动手,便耗着等她自己咽气,也巧,遇上了官府放粮、安置流民,不论男女老幼,皆按照人丁分房分田,所以留了她一条命。
可养到五岁,实在是养不下去了,便将她的襁褓还给了她。
她已经被人牙子带走,这东西自己也留不住,只得将其中绣样捡了下来,随身携带。
谢家一直认为孩子死了。
毕竟在那种情况下,婴孩怎能保命,所以也不曾对外宣扬过此事,更不曾寻找过孩子。
蒋昙儿能先七王爷一步知道实情,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曾在谢家人身上,看到过类似那绣样的东西。
此时蒋昙儿见她依旧冷淡,心里更是又急又气。
“阿音,难道你还想毒哑我不成吗?我都是为了你好才说这样说的,算了算了,你还受着伤,你说的这些我不与你计较,就算你要和我吵架,那也先回家,我是真的担心你!”说着,蒋昙儿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走,“而且那谢家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竟然敢持剑伤人,伤的还是你,你还要为老皇叔治伤呢!我定要让王爷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