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这一穿,又到了什么时候呢?这宙轮的不确定性实在是太高了,我不知道现在这个时间是什么时候,我只感觉这个地方我从未来过,这个宙轮实在是太扯淡了。
我现在究竟在哪一年,我看到了一条大河,我……我的太阳!这是贞观十七年!
……
“砰!”在李世民遇刺的蒲州黄河堤岸上,李鱼重重地仰摔在地上,脸上一个硕大的鞋印,上边还沾着些黄泥,就像是……屎。不过,李鱼摔倒的一刹那,下意识地就握紧了手中的
宙轮,倒不至于让它摔飞出去。
李鱼先前一拳打在自己鼻梁上,所以满眼的泪水,这时又挨了一脚,再重重一摔,视力更加模糊,所以只能模糊地看到一只大鸟状的东西从头顶飞过。空中的李鱼抓着控制杆儿,眼睁睁地看着地面上发生的一切。曾经,他就躺在那儿,看着空中飞过的“怪鸟”,现在他则驾驶着怪鸟,看着地面上的自已,那种感觉好神奇…
…
正在拼得你死我活的双方都停了手,他们都呆住了!天空中的李鱼无遐多想,眼见一个白裳如雪的俏丽女子正身陷重围,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她。滑翔机骤然多了一人,有些不承其重,歪歪斜斜地乱飞一阵,
忽然一头扎向浩荡的大河。幸亏李鱼及时调整,终于让滑翔机险之又险地落到了黄河对岸。幸亏为了在空中翱翔,他不但蒙了面,还戴了护目镜,所以此时的杨千叶根本认不出他,要不然骤然发现
另一个李鱼出现在这里,怕不吓疯了她。看着在他的经历中,已经成了他女人的杨千叶,此刻仍然在为复国而奋斗的样子,李鱼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对岸还有一个自已,天知道两个自已碰在同一个时空下会不会
出乱子,他得赶紧离开。
不过,离开之前……望着自已的女人,李鱼忽然想给她一个恶作剧。于是,他故意做出一副苍老的声音:“我自天上来!大势如江河,浩荡东去,唯有进,不可退,此为天道!你,不可能成功
的!”杨千叶顿时脸色惨白,看到自已老婆被吓得不轻,李鱼有点心软,于是急忙又指点迷津:“回头吧,回头是岸!你的归宿,在那边!”李鱼把手向对岸一指,很无耻地指向
了对岸的自已。
“本仙人去也!”李鱼没给她多想的功夫,唯恐待久了露出破绽,他带着小华姑,举起滑翔机,向前一阵助跑,那怪鸟在杨千叶眼前盘旋了几匝,神奇地消失了。
……杨千叶仍然一直住在采菊峰上,只是常往折梅峰这边走动。有些习惯,是没办法一下子就改变的,她心底里还是习惯于恬淡、独处的,所以住宿仍在采菊峰,但是与婆婆
和姊妹们不能疏远了,于是便常过来这边走动。反正打从那桥在两山之间搭好,往来不过一刻钟时间,对她来说轻而易举。这一天,杨千叶又从采菊峰过来,沿着那道吊桥堪堪走到尽头,就见李家的一众孩子们都呆呆
地站在那里,一脸的恐惧。
杨千叶自已所生的儿子现在还小,才一岁多,刚刚会扶墙走路,因此由老妈子带着,倒不在现场。杨千叶奇怪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这副鬼样子,干什么呢?”
孩子们本来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儿,杨千叶一问,孩子们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李家大小姐哭天抹泪地指着那深涧道:“爹爹不见了,爹爹不见了!”
杨千叶惊得花容失色,连忙跑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急声问道:“爹爹不见了?怎么不见了,乖囡囡不哭,快告诉姨娘。”
李家大小姐指着深涧,哽咽地道:“爹爹他……咦?”李家大小姐一双萌萌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蓦然张得大大的,小嘴也惊讶地变成了O形,定定地看着杨千叶的后方。杨千叶蓦一回头,就见一只怪鸟翩跹而来,正向峰上降落
。
那怪鸟下边,挂着一个服饰奇怪的男人,还有一个小女娃儿。
怪鸟顺利地降落在峰顶,李鱼向前冲出几步,兴奋地大叫:“回来啦,老子回来啦,真不容易啊,哈哈哈……”
李鱼一把拉下面巾和护目罩,兴奋地转过身,就见杨千叶慢慢站了起来,一双丹凤眼也充满威胁地眯了起来:“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啊!你这个大骗子!”
李鱼看到女儿正自一愕:“乖囡,你哭什么?啊?什么骗……不是我,不是……啊!”
李鱼刚刚转过身,屁股上就挨了杨千叶重重一脚,啊地一声向前飞去。
刚刚站稳的小华姑很冷静地往地上一蹲,李鱼就从她头上飞了过去,“啪叽”一下,糊到了石壁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