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景延也到场了,担心地看着妹妹。
他知道妹妹小时候对钢琴非常有天分,但后来家业财产都被舅舅们霸占后,妹妹已经很多年没碰过钢琴了。
现在这场面,简直就是直接把她架在火上烤。
她拒绝也不行,上去也不行。
景延扶着桌子起身,想着要不要过去凶巴巴地指责妹妹一顿,然后把她拖走……
但景蕴知已经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水杯,站起身,落落大方地走上台去。
景延愣了愣,又坐了回去,打算再观察观察……
实在不行,他就过去把妹妹拖走。
到时候就可以显得妹妹明明很有本事,也很有心意给镜爷爷祝寿,是他这个哥哥不许。
大家就会骂他不懂规矩,但不会骂妹妹。
另一边,秦嘉礼也坐在最后方,唇角噙着冷笑,等着这个一直欺负景兮兮的恶毒少女出丑。
至于他到时候去不去救场……看心情喽。
景蕴知提起裙摆,面朝台下鞠了个躬,便坐到了钢琴前。
……
海如在台下面露讥讽。
她本来还以为景蕴知在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手足无措到晕过去,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敢上台,这些礼仪也做得一套一套的。
真爱装逼,明明没本事还强撑着上台,等下真弹起来看你怎么搞。
景蕴知微微垂首,修长的手指放到黑白琴键上,按下第一个琴键。
悠扬的钢琴声慢慢响彻整个宴会厅。
海如脸上的讥讽还是没有褪去。
因为她没学过钢琴,听不懂好赖。
她觉得景蕴知肯定就和景兮兮说的那样,是靠着小时候学过的一些基础功,在这里演奏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学生曲子而已。
但其他稍微有鉴赏能力的宾客们,已经开始面露惊叹了。
最后一排的秦嘉礼更是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少女。
她弹出的每一声琴声,都像小鼓一样,轻轻在他心脏上敲击,每一次敲击都带起一股暖流,从心口蔓延至全身。
隐藏在他心底深处的情感,突如其来、难以名状,翻江倒海地往外涌。
秦嘉礼猛地站起来,隔着人群,远远望着景蕴知。
当年的小女孩给他带来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在景兮兮身上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心灵震撼。
为什么……为什么会在她身上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