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应声,依旧坚持把手机举着,纹丝不动,沉默,沉默。
昭明姬不接。
“要么,你把手机收回去。要么,我把手机摔碎了,你再收回去。选一个。大晚上你把我放路边让人家大老远来接我?你就这么嫌弃我?”她双手抱臂,阴嗖嗖地用眼神剜着他,一把心火把肺腑都燃着了。
似乎旁边有叶上露水滴进地上的浅洼里。
嘀嗒。
少年一双眼漠然,折出点泠泠的光。他眼潭瞋黑,视线低直,锋利冷峭得简直要望进她眼底。慢慢地,他收回手。
自行车重新轻飘飘地行驶在自己的轨迹上。
昭明姬怀疑陆岱青是M。
好好说话没用,非得刺几句才有效。
坐在后座,昭明姬有些意兴阑珊。
本来出门开心吃烧烤,被揩油调戏大闹了一通,现在还被陆岱青不分青红皂白地发了顿脾气,再者,最近陆叔叔跟妈妈正在冷战。。。。。。
一桩桩烦心事在昭明姬大脑里横冲直撞。
越想越气,越想越火大,越想越窝囊,火气慢慢撑得气球皮薄馅大,被针轻轻戳一下就能当场炸开。
路面不平坦,突然,自行车的轮胎硌到一颗小石,整辆自行车凶猛地往上颠了一下,车身剧烈一震。
哐——
千头万绪,急火攻心,昭明姬炸了,嘴就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煤气罐阀门:“不是,陆岱青你看路呀,把我都颠上天了都。”
好心载人回家,还是好几公里的路程,现在还被嫌弃载人不稳。
陆岱青屏蔽了她的怒火,晾着她。
昭明姬闷着气坐在后头。
过了一会儿,才从前面慢慢飘来平静一句:“昭明姬,你声音别那么嗲行不行?”
昭明姬脸一烫。
风大又冷,她稍稍闷出了点鼻音,攥他腰间衣服的手绷着力道,一肚子话想骂他,却不知道从哪句开始骂他,想了半天才慢吞吞憋出一句:“神经,我平时说话就这样。”
陆岱青眼帘一垂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