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什么?
不要回家?还是不要他?
他伸出手正打算去抱她,保镖忽然响亮地喊了一声:“贺先生。”
沈聿回头,看见贺庭洲走进来。
贺庭洲刚从大院过来,挟着一身被贺郕卫惹出来的低郁,瞧见他,冷幽幽一句:“路过?”
沈聿道:“她喝醉了,我来接她。”
贺郕卫的话历历在耳,贺庭洲这会看他不顺眼:“那就不麻烦你了,谁的女朋友谁接。”
沈聿今天也并不想再让,他还有很多话想和霜序说。
“庭洲,她在成为你女朋友之前,首先是我妹妹。”
贺庭洲哂了声,大方道:“你今天要是来接妹妹的,我让你带她走。”
他锐利的眼盯着沈聿,“你是吗?”
这个问题,沈聿没有回答。
至少在今天,不是。
夜已深,酒吧正嗨到顶点,燥烈的舞曲操控着舞池里的红男绿女放肆摇摆,空气里一片糜烂酒气。
喧嚷声到了两人四周却自动避让,无形的对峙。
霜序似乎是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了,直起身来,睁开醉意迷蒙的眼睛回头。
她没有看到沈聿,目光触及贺庭洲的身影,身体便本能地朝他的方向倾斜,张开手臂:“抱抱。”
就如春来冰融,贺庭洲周身的冷气一瞬间就收了,抬手将她搂到怀里。
霜序已经醉得头重脚轻,从高脚椅上下去时,一脚好像踩不到底。
贺庭洲把她抱起来,她就没骨头似的靠到他怀里。
贺庭洲的眼神温柔得实在让人很难和他结合起来。
“好乖。”
他单手像抱小孩似的把霜序抱起来,右手拿起她的包,径直从沈聿面前走过。
保镖为他拉开门,沉重的门慢慢闭合,包厢里静谧下来,沈聿仿佛站在一片沼泽地里。
她是很乖,没人能不为她心软,沈聿比谁都清楚。
这是第多少次,贺庭洲从他面前把人带走。
贺庭洲抱着人穿过酒吧大厅,高大英俊的男人和前后守卫的保镖,一路上不知引起多少注视。
喝醉的霜序像一团软绵绵的玩偶,手臂环着他脖颈,脑袋枕在他肩上。
出门时被冷风一吹,脸还往他颈窝拱了拱,带着酒气的鼻息全都扑在他脖颈。
于是那点沉郁被扑散得干干净净,就算是颗石头也得化成水。
坐上车,贺庭洲把她抱在腿上。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霓虹从窗外流泻而过,偶尔映亮她的脸庞。
她醒着,但是异常安静,睁着眼睛,目光不知落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