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清听见这话,身形微颤,“五哥哥,我今日只是太过惊慌,六神无主,楚王妃说什么便是什么了,我真的无心冤枉姐姐的。”
云修杰瞧着云芷清柔弱无助的模样,脑子里却止不住地想六妹妹当初对他说的话。
——你们从来想的都是云芷清会受委屈,何曾想过我也会委屈?
——我为你们做了那么多,你们何曾将我放在欣赏过?
——不论她做错了什么,只要哭哭啼啼装委屈扮柔弱,你们就会心软,会认为她是无辜的,而我所做的一切全是错的!
——你走吧,我和你们已经无话可说。
云修杰脸色逐渐苍白,六妹妹说的一点都没错,他们每次只瞧见七妹妹哭,从未想过六妹妹也会难过。
他们好像习惯了每次都哄着七妹妹,下意识地就忽略了六妹妹的情绪,不论是她伤心难过还是生病难熬,他们都没有关注过,总是在不自觉间就被七妹妹吸引了所有的注意。
“你当时六神无主,为何不直接承认了错误,反倒为了自保将责任推到了六妹妹头上,就因为她也戴了面纱,所以无凭无据就推到她头上吗?”云修杰脸色微冷,目光锁定着云芷清,并不打算让此事轻易揭过。
云芷清还是第一次见云修杰这样对自己,就连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也变得陌生起来,心头不由得一惊,五哥哥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我没有。”云芷清哭着摇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五哥哥,你别误会,我今日只是……”
“五弟,你这是怎么了?”云承昊见云修杰的咄咄逼人,不禁皱眉道:“七妹妹今日已经够可怜了,换做哪个姑娘忽然被马蜂蜇,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落水,早就已经慌乱不堪了,做了错事有什么奇怪,你身为哥哥非但不安慰她,经还要欺负她?”
“我没有欺负她,我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
“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欺负她!”云承昊一脸不快,又对云芷清温柔的放缓了语气,“芷清,你先回屋歇着吧,洗个澡别着凉了。”
“谢谢三哥。”
云芷清离开之后,云修杰便被云侯、云夫人以及云承昊都训斥了一顿,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好像忽然体会到了当初六妹妹的感受。
那种不论说什么都没有人相信,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不过是解释了一句就被大家集体反驳。
直到回到了屋内,丫环将绣好的药包递了过来,“五少爷,奴婢已经按你说的将药包绣好了,你看看可行?”
云修杰接过了药包,看着上边的绣花,与六妹妹的绣工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不禁意兴阑珊,道:“一看你这就没花心思绣,走线歪歪扭扭的,让我怎么带的出去?”
“五少爷,芙蓉已经尽力了,昨天夜里还在熬夜绣呢,许是蜡烛不够明亮,这才绣得有些许偏差。”
云修杰微怔,脑海中又浮现了当初云未央说过的话。
“五哥哥,你一下要好几个药包,我可绣不过来呢。”
“我屋里的烛火不够亮,夜里总不太看得清,这里有一处针歪了点,不过不仔细瞧也瞧不出来呢,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再给你重绣一个。”
当初他只觉得不过是几个药包罢了,根本不费事,那些药材也花不了多少银子,直到这次自己让丫头做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每个药包的药材都挺贵的,因为答应了朋友,他吩咐丫环做了好几个药包,花的银子就连他都觉得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