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鸣叹息一声道:“说来话长,柳姑娘,尾儿,我们去找家客栈住下,慢慢细说这些年的事情。”
出了陶府,找了一家君来客栈要了两个房间,因事起仓促,三人都没有吃过晚饭,吩咐店家整治了几样菜食,要了一坛子酒,送来了王一鸣与杨重梧所住的房间。
二人洗了把脸,王一鸣叹道:“八年多来,我每日都需要将五凤朝阳草的汁液挤出敷在脸上,直到今日,方再不需涂那劳什子玩意了。”杨重梧心中一阵难受,鼻子又是一酸说道:“义父,可苦了你了,你怎会想到混入东楼门呢?”
正说话间,柳依萍敲门进来,三人在桌边坐下,柳依萍素来不怎么饮酒,今夜破例陪王一鸣喝了三杯酒,王一鸣忍辱负重、隐姓埋名达八年之久,今日终于可以不再过那种藏头露尾的日子,颇有重见天日的感觉,心情大好,首先问了杨重梧跃下山崖后的情况,杨重梧细细与他说了。
王一鸣惊奇不已,叹息道:“想来是老天爷可怜我父子二人,要不然哪得今日相聚,冥冥之中,真是有很多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接着喝干了杯中酒,说起了他这些年的经历。
杨重梧骑马坠崖,王一鸣心中痛如刀绞,扑到崖边一望,深不见底,五人已围了上来,王一鸣一声暴喝,青松剑上“冬松雪风”倾泻而出,东方剑等五人见他情急拼命,倒也不敢上前进逼,只是呈扇形将他围在中央。
王一鸣拿眼往四周一望,恨极赵进钱发镖导致马惊跃崖,怒目圆睁,瞪着赵进钱道:“今日我王一鸣即使死在这里,我也要将你杀了。”青松剑一展,一式“雪压青松”朝赵进钱直劈过去,赵进钱见来势凌厉,哪敢硬接,往后急退。
东方剑本是在西南方位,眼见赵进钱一让,缺口打开,便凭空跃起,手中长剑直刺王一鸣的背心,王一鸣正是要他扑来救援,突然倒地,贴地向西急掠,西边是包永刚把守,见王一鸣攻到,仗着刀枪不入,气运双臂,金钢杵横扫。
王一鸣斜身避过,青松剑在肋下空档一拉,包永刚痛得弯下腰去,王一鸣侧身从他身旁蹿过,听得身后呼呼风响,不敢回头耽搁,听声辩形,青松剑反手挥出,刚将赵进钱的金镖磕飞,背上一痛,却原来是东方剑见一剑落空,不及落地,右足在赵进钱的左肩处一点,倒飞回来,凌空一记飞掌,扫到了王一鸣的背上。
王一鸣强忍剧痛,借力向前飞奔,可东方剑的内力却非等闲,背上伤痛似已牵动五脏六腑,待奔到一条山涧处,往下一看是一条冰河。
此时,他已感觉天旋地转,已无力施展轻功,东方剑业已追到,又是一剑电射而来,王一鸣一咬牙,便跳入山涧,紧跟着后心处又是一痛,又被东方剑刺中,忙使千斤坠身法,下坠陡然加快,幸亏他应变神速,否则这一剑,定然是穿心而过,饶是如此,剑尖已刺入寸余,一股鲜血喷射而出。
王一鸣虽临死境,还是奋力求生,强忍背上伤痛,见崖边横生一株大树,树顶枝丫,离自己不过三尺,忙伸手去抓,他从十几丈高跃落,那粗如儿臂的树枝,承受不了这份力道,“咔嚓”一声断成两截,跟着王一鸣便落在冰面之上。
冰面有两寸来厚,砸出一个窟窿,但觉周身一寒,他应变神速,在落水前深吸了一口气,冰水极寒,几次三番都要昏晕过去,他知道只要眼睛一旦阖上,便永无睁眼之日,用牙一咬舌尖,抖擞精神,强撑着将一股真气护住心脉。
冰层下水流急速,王一鸣被水流裹挟而下,头顶是厚厚的冰层,他几次用剑去刺冰面想破冰而出,然受伤后,手上已无力道,冰层又厚,突然四周一黑,他本以为是自己已晕了过去,可那寒凉之意却是真真切切,细一思索,方知冰河已流入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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