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这边已经事了。”花千树轻轻拭去额头的汗水,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道了一句。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转上二楼,由远及近。
接着,一道干瘪瘦小的人影进入到了房间。
九诘二话不说,伸手搭上花千树的背心,真气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
“多谢前辈。”
“芸芸书院的地瓜真君,横扫西荒的没名宫主人,无论哪一层身份都是世人高山仰止的存在,你这一声前辈,老头我可受不起呐。”
“前辈说笑了。自晚辈踏入求知一途以来,耳边所闻尽是关于前辈的种种传说。清川左畔截江断流一剑斩蛟,句芒山下一夫当关荡尽群魔。更不用提八十年前争鸣堂上那九个振聋发聩的问题,至今想起,晚辈仍不免心潮澎湃。”
九诘“呵呵”两声,“你小子啊,尽是捡些好话来说。一剑斩蛟?你可知道在那之前,与我一并前往的那些同道又拼死斩出了多少剑?荡尽群魔?句芒山一役后,老头我可是在床上躺了足足半年呐。还有,你家老头对我的那句评断你又为何提也不提?”
若是换作两三日前,最后那句话花千树是如何也不会去接的,但此时,他未作多想接过话头,“家师对前辈的评断是否应验尤未可知,可即便。。。”
花千树稍作犹豫继续说道,“即便前辈当真止步于知万物,除去知天命的那九人,前辈从来都是位列于当世第十人的讨论范围之中。另外,争鸣堂九问之后,南莽之地外道日渐式微,九州之内求知者与普通百姓间的关系趋于平缓,前辈在当中所做出的贡献足以令所有人望尘莫及。”
“说到望尘莫及,你这嘴上功夫才是教人望尘莫及。不过,老头我很受用啊,哈哈。”
“肺腑之言而已。”
“既然如此。”九诘收掌回去,“你就不妨再多说几句,比如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何事?你的这一身伤又是何人所为?”
“晚辈并非是要有意欺瞒。只是。。。”花千树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前辈的问题晚辈实在不知该如何作答?”
“哦?”
“晚辈至今都没有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想明白?你这肺腑之言看来是做不得真呐。”九诘一笑,突然问道,“你小子该不会是在记恨老头我吧?”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这孩子弄成这副模样也有老头我的责任呐。”九诘朝着床上躺着的枸杞努了努嘴,“可若是不做到这一步的话,我又担心你不愿意出手助他。虽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却不难看出你对周遭的一切都带着质疑,持着戒心,包括我在内。”
“。。。”
“就连把这孩子往你这送,我也只能是尽量地做到不露痕迹。当然,这些小手段恐怕是瞒不过你的。”
花千树不置可否反问道,“前辈为何会对枸杞青睐有加?又为何会觉得晚辈能解开五相隐沦的困局?”
“第二个问题倒是好回答。”
“五相隐沦,药石无医。既然不老树的几任树守都这么说了,那寻常的法子自然是行不通的。而提到另辟蹊径,你也知道,当年你知意之时,世人都认定你将以‘百晓’为号,可谁曾想这世上竟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个地瓜真人。呵,真有你小子的。”
花千树也跟着笑了起来。
“总而言之,若说这世上还有人有能力解决五相隐沦,除你之外,不做他想。”
“前辈谬赞。若非晚辈遭逢巨变,恐怕亦是有心无力。”
“如此说来,这孩子倒是因祸得福。”
“呃。。。”花千树多少有些无奈,“只不过这祸却是应在了晚辈身上。”
“这。。。老头我失言了。”九诘打了个哈哈掩饰尴尬,“至于第一个问题嘛,好像也算不上难答。无非就是因为我那徒弟带回来的两句诗。”
“诗?他写的?这小子会作诗?”花千树微怔,“该不会是什么天堂有路你不走,学海无涯苦作舟吧?”
“哈哈,这孩子竟还说过这样的话?难怪那几日老何总是心情欠佳,原来是被这孩子给气的啊。”九诘抚掌大笑,“不过这孩子所作的与其说是诗,倒更像是没头没尾的断句。首先是这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自信乐观,豪迈大气。”花千树如实评价道,“倒也符合这小子的一贯作风。。。”
“至于第二句嘛。”说到这里,九诘卖个关子,“你可知我那徒弟为何一回来便急冲冲地跑去闭关?”
喜欢我不擅长逆风局能再穿一次吗请大家收藏:(www。xiakezw。com)我不擅长逆风局能再穿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