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化出两只人手,正在整理它那坠了一地的肠肠肚肚。
可渐渐地,它的动作越来越慢。
一开始,它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觉得自己受了重伤,留了太多血,动作慢一点,身体冷一点,很正常。
直到它口鼻开始呼出白气,直到它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
它将一堆脏腑胡乱塞进了肚子里,都来不及将伤口缝合,以妖力愈合,就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
不过马上,它就不用担心那道狰狞的伤口。
因为它的伤口已经被冻住,鲜血脏腑不会在流淌下来。
“好冷。”黄皮子瑟瑟发抖,皮毛上开始挂起白霜。
它勉力抬头看向我,尖声嘶吼:“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很想告诉它,让它少说话,因为它这话听着太不对劲。
要是让别人听到了,指不定怎么看我呢。
可最终,我还是闭上了嘴巴。
反正它都快死了,就让它叫唤吧。
“刺啦”一声,黄皮子朝我迈出一步,却因为刚才贴在墙上太久,这会儿后背直接和石壁黏住。
一步踏出,它后背的皮毛直接被从身上撕了下来。
但它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它也迈不出第二步了。
它停止了呼吸,停止了心跳,像是凛冬深夜里,突兀冻死在野外的牲畜,整个成了冰雕。
哪怕身上没有挂太多冰层,也变得僵硬而冰冷。
我放下掐印的手,把剥皮刀收好,懒洋洋的靠在了石壁上。
这一手,乃是剥皮法中的水剥法。
若是正经施展,那黄皮子本该内部冻成冰块,皮毛毫发无损才对。
可惜,我是第一次用,这会儿状态也不太好,那黄皮子同样缺这缺那儿的,所以这次水剥法没用好,把它那一身皮毛也给弄坏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我也没想着留它一层皮。
死了就成。
我捂着腹部,甚至想着要不要给自己也来上一刀冰剥法。
我这会儿是活下来了,但腹部的伤口,压根没法处理。这样下去,我也得死在这儿。
正乱七八糟的想着,一股阴冷的气息突然在墓室里升起。
我往前一瞅,突然乐了。
那黄皮子身上,冒出了一道虚影。
那是一个女人,身穿各种华丽的服侍,头戴庄严的头冠,容貌绝美,气质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