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父母都迎在马车前,不住地对白清微嘘寒问暖。
而白若离处,马车孤零零的,若有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外人。
她倒也习惯了这种待遇,捏着裙子自个儿下了车,脆生生道:“见过父亲大人,见过母亲大人!”
声音不弱,白家父母却恍若未闻。
赵氏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女儿身上的芙蓉裙,故意把白若离放在旁边晾着,心中暗自得意。
女子要容貌妖艳做什么?那贱人纵使当年凭着容貌勾搭了老爷去,到头来还不是一抔黄土,红颜薄命?
老爷爷不过是假惺惺洒了几滴泪,还是得把她这个正妻哄着护着。
白若离也不过是嚣张了那么几日,一到回门之际,这不就被打落原形?
哪怕是当着她的面,让清微穿芙蓉裙,白若离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乖乖叫她母亲!
白若离有些尴尬地行着礼,却瞧见马车中萧玉绝被堵着出不来,心中稍觉平衡。
白家父母怕是真把二殿下当成了自家女婿,将寻常人家的父母做派都学了个透。
对自己的女儿嘘寒问暖,以显示自家女儿的高地位,而对女婿先当做空气,好压一压他的威风。
可那位殿下岂是那么好压威风的人?
正当她出神的时候,却见马车中的人眼风扫过,冲她招了招手。
她一怔,这时候过去,岂不是扫了白家父母的兴头,犹如烈油遇水,那三个人不炸锅才怪。
可男人却轻睨着她,眼里是明晃晃的威胁。
白若离陷入了两难之中。
若是去,今日必定要被白家父母刁难,可若是不去,萧玉绝若在回门这日扫了她的面子,不仅是今日要被白家刁难,以后也没有好果子吃!
一时的痛与长长的痛,白若离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当下就挂着讨好的笑容,小步的跑了过去:“殿下,您怎么被堵在车上了?妾身扶您下来。”
人都得罪了,索性就得罪个透吧,左边一屁股挤开赵氏,右边一手肘打开白尚书。
再把白清微推到一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位爷下车。
萧玉绝头一回瞧着她这狗腿子的模样顺眼,便搭着她的手下了马车。
白清微从开始的众人簇拥到无人问津,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白家的下人则是一个个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
简直是翻了天了,白若离那个整天在府里头乞食的臭丫头,居然有乌鸡变凤凰的一日,把大小姐都给比了下去。
但为了回门这一日的和气,众人最终都没有发作出来,只是暗流涌动着,让人深知其中的怪异。
短暂冷场后,白尚书堆起笑脸,将一行人迎进府内。
白清微略带歉疚;“因妹妹补妆误了些时辰,桌上饭菜都是温过一遍的,没那么新鲜爽口,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萧玉绝因自己是扮演二皇子,平日里我行我素也就罢了,在回门这样的大日子里,并不想真的搅黄侄儿的婚姻,因此今日只要赵氏不太过分,他都不准备出头。
毕竟虽然对白若离有点兴趣,但她充其量也就是摄政王府的一个妾,赏乐的玩意儿,平日里宠宠无伤大雅,不可耽误正事。
因此,他点点头并未在意,撩袍便坐于上首。
白清微紧跟着坐他身边,白尚书夫妇也接连入座。
在另一边坐下。
而白若离,身为堂堂皇子侧妃,就这样被顺理成章的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