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产?
白若离猛的睁开了眼睛,就瞧见男人端坐如阎罗,神色阴晴不定。
而留着长长胡子的想必就是传说之中的太医,正十分和蔼的向他看过来:“殿下请看,这不就醒了吗?”
萧玉绝颔首谢过,太医悠然离去,只留下一张药方。
他随手把药方揉了又揉,砸到白若离被子上:“来月事也敢跳湖,白若离,你说说,又在搞什么心机花样?”
白若离也觉得冤枉,她怎么知道自己会突然来月事?
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谁小产了?”
萧玉绝黑着脸不言语。
在长久的沉默之中,白若离终于反应过来,萧玉绝瞧见她身上有血,以为是她有孕又因落水小产。
她不由汗颜,疼痛之余觉得无辜又无语,这男人自己误会,凭什么对她凶巴巴的。
却瞧见萧玉绝身上的衣衫都是湿透的,从她昏迷到太医过来,应该也有一段时间,他竟是连衣衫都来不及换。
宫人已经将换的衣衫放置在托盘之上,她疼得无心计较,又承受不住他的威势,喃喃道:“殿下先更衣罢,今日是妾身考虑不足,让大皇子正妃推倒了姐姐,让殿下丢脸了。”
萧玉绝冷笑:“你若真这么好心为白清微着想,就不会自己跟着跳下去,在被救之后也会指证那双手的主人究竟是谁,而非含糊其辞。”
他何其犀利,一眼看出白若离的小心机。
白若离有些眼冒金星,闭了眼说不出话。
两个人落水,她要是不跳的话,有翠雾那个极品丫头在,锅就落在自己身上。
指证大皇子妃?开什么玩笑,大皇子手里还捏着钳制她的毒呢,此次为难二皇子是大皇子授意,她不被陷害就不错了,能怎么办?
萧玉绝见她不说话,冷笑着说了三声好:“还敢与本王赌气,你真是长本事了。”
便将外衫甩脱,丢在地上。
白若离手边触到一团纸,展开了一角,依稀瞧见是调理月事的止疼药汤,又觉身上的疼痛渐渐消减,感到新奇。
大约是因为吃不好,穿不好,她来月事的时候,向来都是很疼的,这还是第一回被缓解。
她把眼睛睁开一线,瞧他冷着脸露出块垒分明的肌肉,在榻前更衣,见他拿起了一件隐月白的圆领袍,默不作声地伸出手,抱住他的精壮腰身,亲昵地蹭了蹭。
萧玉绝见她这模样,动作顿了顿,语气危险:“干什么?”
白若离有了些力气,闷闷道:“殿下,我没有赌气,谢谢殿下为我寻太医,如今已不疼了。”
外头青柏来催:“殿下,陛下已问完了大皇子与苏侧妃,要您过去回话。”
萧玉绝似是有些不放心,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话,利落地穿好外袍,往外走了两步,转身瞧见收回手之后就趴在榻边的少女,忍不住转身恶狠狠地亲她一口。
响亮的声音让白若离有些发懵,感知到男人语气严厉:“好好歇着,别动歪心思,也不要因为本王救她不救你便使小性。”
白若离勉强道:“殿下放心,您救姐姐是应该的,妾没有小脾气。”
萧玉绝离开的时候整个人像是一团火,散发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火焰的中心却是玄色的恒古不化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