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要出师的关头,老头儿就这么失踪了,我心里实在是不安。
冷静过后我仔细想了想,老头儿以前跟我提到的最多的就是沪市。
我去那儿找找,说不定能打听到老头儿的一些蛛丝马迹。
想到这儿,我毫不犹豫把房子还给了黄老板,跟崔镇长辞了行,揣着口袋里老头儿留给我的钱出发去了沪市。
一路上有黄老板的人护着倒也没出什么事儿,过了两天顺顺利利的就到了。
可当晚我看着这地方就傻眼了。
话本里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我今天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到处都是小巷走水,彩灯高挂的二层房子。
有洋玩意架在肩膀上拉曲子,还有一些哼哼呀呀的我从没听过的戏声。
满大街都是穿着旗袍烫着头发,走起路来腰肢乱颤的女人和穿着洋人玩意的男人。
一走一过,他们身上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人家洒钱都是用的钞票,轮到我只剩下一袋子铜板,估计只能算上人家的零头。
走街串巷的有很多老外,像我这样打扮的,大多都是洋人身边端茶倒水的伙计。
我听老头儿说过沪市是都市,跟牛家村的小地方不一样,却没想到两者之间竟是天壤之别。
在这人群里,我反倒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个。
穿着粗布褂衫,草鞋泥裤,还背着一把那么长的刀。
一路上走过的那些人看我,好像是在看怪物一样,还时不时有人笑话我。
可说实在的,我懒得搭理他们。
入夜我饿的不行,就找了个看上去便宜点的面馆要了一碗白。面。
刚坐下,旁边那桌几个洋鬼子就指着我哈哈大笑起来。
我瞥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
谁知道他们看我没反应,竟然直接走过来在我面前啪的拍了一个短炝。
那炝也就手掌那么大小,还挺好看的。
“你,什么东西?”那洋鬼子用蹩脚的话说着,指了指我背上的刀。
我翻了白眼,把刀放在了桌上。
“它,不行,没有这个……”他拿起短炝,“没有这个快。”
“它不行,你也不行。落后,没有用,废物。”
“你特么说谁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