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满是慈爱,逗弄了孩子一会,才笑着说道:“这孩子必定是个有福气的。”
“父皇,孩子还没有起名字,不如你来起一个?”这是盛明钰两人一致决定,也是想让皇帝开心些。
顾云霓站在一旁,感觉到了皇帝大限将至,却不知要如何开口告诉众人。
皇帝似是也有所察觉,脸上难得多了些血色,“朕要仔细考虑考虑,你们且带着孩子出去转转,朕有话要与你们母后说。”
皇后见两人离开,忍不住嗔了皇帝一眼,“陛下又有什么事情要瞒着孩子们?”
“皇后,朕可能是要去了。”
他不是个糊涂人,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状况。
皇后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枕边人,“你想多了,你今日的气色可是好了许多,怎么会要去了?”
“你啊,就算到了这时,依旧想着与朕唱反调,不过这次朕希望你是对的。”他的眼眶中含了泪水,看着她的眼神深情。
此情此景,两人都已经知道了他的情况,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仔细想想,朕拖了也有一年了吧?能看到明钰的孩子出生,看到两个儿子成长起来,看到你对我越来越温和,朕的心中很高兴。”
他的嘴角带着笑意,“老天爷对朕已经很仁慈了,可是朕还不知足,想多陪陪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气息也逐渐变得微弱。
皇后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喉咙干涩,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哭着抓着皇帝的手,“你别丢下我,你不是说了要跟我做一辈子的夫妻吗?”
饶是如此,皇帝依旧是永远逼上了双眼。
皇帝驾崩,举国哀痛。
盛明钰和八皇子跪在皇帝的灵前,第一次哭得如此狼狈。
顾云霓在一旁陪着,明白他们心中的酸楚。
“皇孙一出生,陛下就出了事情,该不会是与陛下相克吧?”
这人的声音不小,不少人都听见了。
盛明钰无心去管他们说了什么,皇后却对他们的举动甚是不满。
“本宫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家的事情也容得你们议论了?”
几人赶紧跪倒在地,生怕会被降罪。
皇后早知道会有这样的风声传出来,干脆杀一儆百,让众人知道他们对这个皇孙的重视。
“来人,将这几个人给本宫拖下去斩了。”
“娘娘饶命!”
见到众人的神色紧张,她干脆叫宫人送来了一份圣旨,“这是陛下在小皇孙出生时就立下的圣旨,赐小皇孙为瑞王,意为祥瑞之子,尔等可还有异议?”
众人闻言,皆知皇后与先帝对小皇孙的重视,再无人敢非议。
处理完一切,皇后又恢复了那呆愣愣的样子,好像皇帝走了,她的魂也跟着离开了。
顾云霓瞧见这样的情况,专心在她身边照料。
在丧礼的最后一夜,皇后突然拉住了顾云霓的手,“云霓,我想跟你们父皇单独待一会,你和明钰就先回去吧。”
因为皇帝驾崩,几人的神色都有些憔悴,两人只以为皇后是有些话想要一个人说说,并未有任何猜忌。
“母后,你若是有什么事,派人通传一声便是。”
两人没有过多的猜忌,再加上现在他们也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将剩下的时间交给了皇后和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