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了好些日子,清溪镇也到了年节前,码头的外地商船少了很多,大多都是附近的商贩。
刚从镯子世界回来的江六有些郁闷,他最近的兑换之路不是很顺畅,最高检测的东西,竟然是杜叔家的枣茶,有百分之三十。
本以为会日渐新高,没成想初始即结尾,那检测值果真是很邪门!
去过很多次试验池的人总结了一堆,本以为摸到了规律,结果次次被打脸。
江六坐在铺子外的竹椅上,一边画着布包新样式,一边想着明日要带什么东西去检测,三心二意的模样,要是夫子见了准得下戒尺。
绿枣茶被他换了止泻的方子,也就是蒙脱石散,主要成分为高矿观音土,是白色的土泥。
这种白土泥是荒年的粮食,也可用于制陶,找寻起来不难,就是方子还不能拿出来。
愁眉苦脸的小江东家附近没坐人,现在码头的杂货铺门前,成了男男女女们的相看地。
花墙下有不少花种他们都没见过,有的甚至来与海外,虽然不是很名贵的品种,但冬日里还有各色鲜花齐放,也是一难得景色。
“小东家,你要画啥啊?提笔半天也没见你落笔。”书生们在隔壁伸长了脖子看。
“是不是画不出来啊?要不要咱帮你画?”
“我是学院画的最好的,你请我吃猪肘子,我给你画!”
天冷了,马上又是年节,书院给放了十日假,书生们每日温书都跑来码头,大冷天的也不怕河风着凉,炭火盆子也不要。
点一壶热的七日酒,里头煮些干果,就当果子酒喝,勉强驱散身上寒意。
这些都是大夏未来的栋梁,江六把几个茅草棚子四周加了挡风的厚竹帘,这些人待着更是舒坦,一整天都不走。
吵嚷嚷的环境肯定不适合温书,但人家丝毫不在意,说只要真能看进去书,什么也影响不了。
江六都无语了,也懒得管他们……书生们就是嘴皮子利索,歪理正理都说不过。
见他们在隔壁草棚子里起哄,江六不由得失笑:“谢过您了,我还是慢慢琢磨吧。”
别看一群人斯斯文文的,吃起肉来是生猛如虎,吃好喝好了偶尔还耍耍花剑,引得铺子里的客人连声叫好。
自打有一对适龄男女,在这相遇看对了眼,来码头的年轻人就多了,有时媒婆一坐也是一天,挨个挨个盯着人看。
现在画画用的是铺子里卖的炭笔,就是不会拿毛笔的小娃,也能写出字来,小细竹里夹着一根炭笔芯,用完了还能换芯。
一根只需五文钱,这细竹的来源是松茂坡,那些小竹子可算是派上用场,买的人不少,还有书院大量订货。
就在这时,邢五进了院子,一眼就看见东家,比了个手势进了铺子。
江六看见了也收拾好纸笔,小伙计指了方向,把东家画一半的稿子收拾好。
“怎么了?”见人行色匆匆的,以为是善堂那边出了事儿,江六赶紧问道。
邢五神神秘秘的,突然怪笑道:“是给东家报喜来了,盛明聪从今儿起正式接管钱庄,还把他大哥盛景安给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