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折辱钟粹宫的怡贵人,和,”顿了顿,剪秋又道“和碎玉轩的莞贵人。”
皇后闻言瞬间抬头,眼神有一瞬间的无语,直接忽视了月梨的存在,只道“这么快就成莞贵人了,皇上挺喜欢她的吧?”
剪秋听出了皇后话语中隐藏的怒火与讥嘲,赶紧降火“似乎如此吧,但越级晋封,有违宫规。”
还没侍寝就晋封,皇后没忍住撅嘴生气,随后阴恻一笑。
剪秋进言“娘娘您可得劝一劝啊!”
“劝?哼!”皇上老房子着火哪里是别人劝的动的呢?更何况,莞贵人还长了那样一张脸。她去劝,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吗?遂从容道:
“宫规是老祖宗制定的,祖宗就是天子,天子就是皇上”说到这,刚刚不快的心情已经自己调节好了,还饶有兴致地拿起刚刚的书法欣赏“她非池中之物,迟早的事。”
说是这样说,到底心中还是残存了几分火气,烦躁地将手上作品团成一团交给剪秋去处理了。
可剪秋的汇报还没完,她接过宣旨,忐忑道:“皇上,还晋了储秀宫欣贵人的位份,并赐怡贵人享嫔位待遇。”
宜修闻言面色一冷,随后和缓,“哼!欣贵人之前在慎刑司受了委屈,如今皇上处置了不敬上位的余官女子给莞贵人以公道,自然也就不能区别对待同样受了折辱的欣贵人。
只是,平白无故的,皇上怎会记得欣贵人?是富察氏在皇上面前提起她了?”
“是,怡贵人说余官女子只是言语上不敬她和莞贵人,可欣贵人却是实打实的受了大罪,缠着皇上让皇上不要厚此薄彼。”
“她倒是会抓好处”不过,“怡贵人话说得在理,后宫可不就是得一碗水端平吗?余莹儿之前冒犯的可不止她们三人。”
既然圣喻已下无法更改,那她就必须将利益最大化。阻止不了甄嬛等人晋位,那就大家一起升职,且由自己出面给了这恩惠,不怕她们不回报。
想到这,宜修难得大方一次,吩咐剪秋“去请皇上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请。”
于是,等皇上去过景仁宫后,几道晋封的旨意又传遍了后宫。
其中博尔济吉特贵人得了封号——贞,移居永和宫东配殿。
原居钟粹宫后殿的淳常在移居延禧宫东配殿;而延禧宫安答应得赐封号容。
另有久不见于人前的郝贵人封嫔,这位郝贵人也是潜邸旧人,曾三次有孕却次次滑胎,最后一次小产更是伤了元气,身子时好时坏。
在王府时还好,胖橘偶尔还能记得她,可皇上登基后,先是为先帝守孝不进后宫,孝期结束后又有新人入宫华妃霸宠,已被太医断定再不能有孕的郝贵人便彻底不得天恩临幸了。
此外,已逝的芳贵人也被追封为芳嫔。
一时间后宫皆称颂皇后贤淑厚德,唯有华妃的翊坤宫连着几日清扫出了一批又一批碎瓷片,怨怼之言不绝于耳——
“皇后那老女人,就会使这些招揽人心的手段!还有那甄嬛,好一个狐媚惑主的贱人!”
甄嬛晋升后,皇上并不急着第一时间召她侍寝,反而是想先培养感情,情浓了,再行那欢愉之事。
因此二人白日里总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胖橘处理政事,甄嬛就在一旁素手研墨,红袖添香。
纵使有时前朝事忙,二人无法共处一室,胖橘也不忘叫苏培盛从他私库里挑选珍宝送去碎玉轩,以慰佳人。
直至郝嫔等人晋封的典礼结束,胖橘才真正召甄嬛侍寝。
可汤泉行宫赐浴与椒房盛宠的殊荣却叫后宫众人嫉妒到面目扭曲。余莺儿更是咬牙切齿,一边暗恨甄嬛害自己失宠一边又怕甄嬛将当初倚梅园祈福之事抖露出来。
内心苦闷的余莺儿只能借酒消愁,却没想到她酒品不好竟开始发酒疯,宫女花穗一眼没看住竟让她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摔下来,疼得哎哟哎哟叫唤。
花穗吓得不轻,赶忙将她扶起来,又让小太监去太医院请个太医过来。
小太监苦着脸,余官女子如今失宠哪里还有太医会愿意搭理她们啊!
不想,竟还真的请来了一位——匡图匡太医。
“余小主,得罪了。”
屋里没别人,匡图竟直接上手褪了余莺儿的鞋袜,握住她的脚踝,将其裤腿往上掀,欲要亲自帮她涂药。
花穗惊呆了,反应过来后才去阻拦,小主的腿是他能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