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体育课结束,奚水的脸都还是通红的。
“今天真是太热了。”奚水欲盖弥彰。
林小金看破不戳破,“是啊,最高温度才十度,太热了。”
“”
总之,奚水和周泽期关系好,成了校内众所周知的事实。
一开始也有人怀疑两人是不是在搞些偷偷摸摸的地下恋,结果被奚水和林小金一齐否认:只是朋友而已。
中校规虽然规定不允许早恋,但学生在青春期时春心萌动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挡的,堵不如疏,班主任一般会找到双方谈话,从现在谈到未来,从大学谈到就业,从性格谈到家庭,一般最后没过多久就会散。
周泽期这人,不好说,混不吝,桀骜难驯,可奚水不同,奚水是那样一个痴迷于舞蹈,专心于学习的好学生,他肯定不会早恋的。
周泽期在那次体育课说过,于义喜欢他。
奚水不是不相信,而是茫然,他和于义,不熟。
结果在体育课过后一周,于义就站在走廊里,拎了杯无糖的咖啡给他。
于义和奚水是同班同学,他可以直接从正门进来,不用像周泽期一样,每回来只能在窗户边上靠着和奚水说话。
奚水在意的不是于义怎么不进教室,而是不解对方为什么要给自己买咖啡。
“我没让阿姨放糖,你可以放心喝。”于义有些局促地看着奚水。
奚水去看自己的军师-林小金,他的军师趴在桌子上正睡着,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于义把自己手里都快捏烂了的纸条递进来,拍在奚水桌子上。
给了之后,他也没有立即离开。
奚水已经有预感,他将纸条从桌面上捡起来,打开后,发现上面写着一行字——我喜欢你,我们可以考同一所大学吗?
已经是暗示意味很浓的表白了,甚至可以说是明示。
奚水也悟了过来,可他如今心里满满的都是周泽期,不会再喜欢别人,他将纸条按着折痕缓慢折好,递了回去,“就算不喜欢,我们也可以考同一所大学。”
于义看着被递回来的纸条,说不难过是假的,“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第一次见到奚水是在高一新生入学仪式上,他从被母亲领到老师面前时,老师将他仔细打量,徐徐说道:“条件不错。”
不错?
这是于义得到过的最次的评价,“那什么是最好?”
老师:“你看见他,你觉得芭蕾为他而生。”
于义第一眼看见奚水时便产生了如老师所说一般的感受,那种他就算拼了命也无法追赶上的天赋舞者,哪怕生活里反应慢半拍,单纯执拗得要命,可一旦出现在舞台上,他就成为了他所扮演的角色本人。
很难不对奚水心动,于义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喜欢奚水还是崇拜他,但至少在被委婉拒绝的这一刻,他是伤心的。
于义离开后,奚水将注意力转移到作业上,林小金睁开了眼睛,“真惨,算算这是被你拒绝的第几个?”
“你没睡着?!”奚水被突然开口说话的林小金吓到了。
林小金打了个哈欠,还是趴着没起来,“他给你递纸条的时候我醒了,不过我还是没动,我怕他尴尬,都是同学,还是给人家留点面子。”
奚水在草稿纸上胡乱涂画,“小金,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
林小金:“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有了新目标,嘿嘿。”
“又追?”奚水放下笔,掰着手指,数了一下,“这都第个了,我说了的,你
要是想让人教你做题,我教你呀,我会,我也是第一。”
“我不要你教,”林小金拒绝得很是无情,“你每次都特别无辜地问我‘真的不会吗?’,而且你太聪明,做题太快,我俩不止是差距大,思考方式也不一样,我用你的方法,我会觉得我是个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