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徐姐看不起人,但就贺月目前这水平想要写出一本旷世奇作,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本想多说几句,但话到嘴边又没忍心说出口。
算了,贺月出道这么久缺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换角一事对她的打击有多大不言而喻。眼下这会找点事情做,分散一下注意力也是好的。
正想着,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徐姐拿起电话一看,来电人是公司旗下的艺人。他们经济公司本就不大,徐姐名下也带着多位艺人,这阵子光忙着贺月的事,好多艺人已经心有不满了。
毕竟论名气他们可比贺月红多了,可徐姐偏偏就爱围着贺月转,他们心里自然不平衡,总有一种卖艺赚来的钱养着闲人的憋屈感。
徐姐见状也不敢再耽搁,本想着跟贺月打声招呼就去忙,可见对方全然一副沉浸式创作的模样她终归也没再出声,只是转身离开了休息室,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屋里的贺月恍若未闻,从中午到日落西山,一直到贺月感觉右手酸痛难耐,她这才终于抽回了思绪,只见徐姐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茶几上的稿子也已经堆了厚厚一沓,一看时间竟然已经下午五点了。
贺月以前写网文总爱东摸摸西摸摸,不是不勤奋,实在是每写一段话都要自我审视一遍,总觉得写的不够好。而在继承柳大文豪的记忆之后这种感觉荡然无存!
写书对现在的她来说简直是一种享受,那种对文字绝对的把控力仿佛让她回到了前世。稿子写完她已经记不清自己用了哪些措辞,但唯有一点她百分百确定。
那就是,她写的稿子实在是太好了!
贺月拿起桌上的稿件自顾自欣赏了一番,看着这些文字就感觉心中有着蓬勃的自信心。
她今天写了一下午,约莫就有个两万字左右,想一口气写完当然没那么快,不过现在的出版社部分设有杂志刊,这两万字足够她投稿出一期刊物了。
但投给哪家出版社倒是让她犯了难,继母家的出版社当然是首选,不过继母还有一个女儿名叫卓盼,大贺月两岁,也在出版社里任职,职位就是杂志刊主编。
卓盼平日里对贺月父女俩就厌恶无比,只当他俩是寄生虫,贺月在她边上路过都得挨两句骂,更别提要在她的杂志上发表作品了。
可她之前虽然也一直有在写网文,但出版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自然也没有熟悉的出版社编辑。
难道要一家一家地去投稿?那流程未免有些繁琐,而且据她所知很多出版社的编辑邮箱都是常年爆满的状态,审稿时间极其漫长,等轮到她估计都得大半个月之后了,太慢了,她现在可缺钱吃饭。
正思考着,门口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很快徐姐便推门而入。
她刚刚处理完一大堆的琐事,正准备下班放松一下,没成想一进门竟然发现贺月还坐在那茶几旁,甚至连姿势都没怎么变。
“贺月,你怎么还在啊?”徐姐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自己的挎包,准备下班。
贺月见状却是眼前一亮,徐姐在经纪人里虽然排不上号,但是她家境性格都不错,交友也很广泛。朋友里面不乏在知名出版社当编辑的。
之前得知贺月在写网文她就主动提议要帮她找人出版,虽然最后因为质量不过关,死活没能出版成功,但可以肯定徐姐是有这个人脉的。
想到这贺月不由得主动开口道:“徐姐,我今天又写了点稿子,你人脉广能找个编辑帮忙看看能出杂志稿吗?”
徐姐一听这话,她手里的动作先是一顿,而后便佯装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脑海里依稀还记得,之前她兴冲冲地把贺月的稿子给一个编辑朋友看,想让对方帮忙出版顺便立立才女的人设。
可对方看了稿子之后,直接气笑了。说她这是要砸自己饭碗,这种文字要是从他们出版社出去,那她在出版圈就不用混了。
当时她还觉得是对方没眼光,于是又找了好几个编辑朋友,结果就是至今都没能见他们第二面。更有甚者说她根本不懂文学,就知道搞娱乐圈那套。
所以不是徐姐不愿意帮忙,实在是能得罪的都得罪遍了。
不过眼下这个节骨眼,打击人的话她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毕竟之前推了贺月所有通告,她有很大的责任,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一杯水喝了个精光,徐姐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郑重地放下了杯子,而后开口道:“行!我回头再去试试。”
大不了豁出这张脸皮了,总归能给贺月一点慰藉。
一听这话贺月顿时心情舒畅,徐姐虽然和她一样是半吊子大军中的一员,但绝对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想到这贺月拿起桌上的稿子,刚准备交给徐姐,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爸和继母谈英婉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好,谈英婉对她那是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爱屋及乌,之前贺月写的网文自己什么水平也清楚,虽然谈英婉一直想帮她出版,但对待她贺月却没了对待徐姐那样的厚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