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挑眉,想到虞栖枝清秀面上毫不掩饰的眷恋神情。
“还真是土狗。”他轻嗤一声。
……
厢房的门开了又关,即便有厚重门帘遮挡,刺骨的冷风仍旧被带入屋内。
虞栖枝身着寝衣,乌黑的墨发垂在胸前腰际,一副快要入睡的打扮。听见裴璟的脚步声,她连鞋袜都来不及穿,就这么赤足从内室小跑几步出来。
虞栖枝在离裴璟还有几步的距离时站定,忽然想起裴璟不喜她在屋内赤足乱跑乱走。
她睁着杏眼,愣愣地看了裴璟一眼,又很快垂下眼睫,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过去。脚趾在柔软的地毯上蜷起,透着一股局促。
裴璟最烦她这副小家子气的样子,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不过,看着虞栖枝被室内热气蒸腾地微微有些酡红的脸颊和耳朵尖,他便没了和她计较这些小事的心思。
于是他主动向她走了两步:“哭过?”
虞栖枝眼下印着浅淡的青黛,眼尾一抹红痕,垂着的浓密眼睫上还沾着湿意,瞧着竟有些可怜。
她那些睡不着之类的话,应当也不完全是托辞。裴璟这样想着,长指漫不经心地在虞栖枝眼角抹过。
裴璟粗粝的指腹拂过眼下娇嫩的肌肤,虞栖枝轻轻颤了下,随后她伸臂揽住裴璟劲瘦的腰腹。
“我去你的书房找你,你的随从说你在忙,不让我进。”虞栖枝小声道,带了点鼻音。
她抬头看向裴璟的肩头,看他肩膀上沾染的雪花,很快在温暖的室内融化成水珠。
虞栖枝看了两眼,又把脸埋在裴璟胸口:“下雪了,我好想你。”
“我真的,好想你。”
虞栖枝的嗓音从他胸口闷闷传出,裴璟深吸一口气。
在他耐心耗尽之前,虞栖枝直起脸,轻声问:“你最近在忙什么?”
她看向他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依恋,一双杏眼里仿佛有波光浮动。不等他回答,她又道:
“你能不能,多陪陪我?”
裴璟看了她两眼,淡道:“卫川说你旧疾发作,怎么了,还会梦魇吗?”
“有你在我身边就不会。”
虞栖枝听了,弯了弯眼角,然后凑上去吻他。
虞栖枝的亲吻很生涩,细细碎碎的,从唇角亲到鼻梁,锲而不舍地,像小鸡啄米一样亲他。
裴璟嫌烦,直接把人拦腰抱起,几步将她扔在床榻上。
虞栖枝寝衣宽松,她轻轻倒抽一口冷气,与裴璟面对面。
裴璟生了一张很好看的脸,眉眼深邃,只是线条偏冷。
虞栖枝抬手摸了摸他眉弓上的伤痕。伤口很深,也很险,只差一寸便要伤到眼睛。
她蹙眉:“你这里怎么还没好?”
裴璟没答话。
“能不能不留疤?”她又问。
裴璟抽空随口回复:“估计难。”
“你就应该好好听府医的话,按时涂药,要不要让卫川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