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诀知道时也忍俊不禁,和殷无秽说道,这俩少年怪有意思的。
谁知,殷无秽并没有笑。
他眯起眼睛忽然盯了容诀半晌,道:“你喜欢这样的少年郎?”
容诀一怔,不解道:“只是觉得他们有趣罢了。直来直往朝气蓬勃,就算屁滚尿流一身是伤也能说干就干,肆意飞扬,自由自在的,这才是少年应该有的样子啊。”
殷无秽闻言,不禁有些黯然,垂落下睫。
容诀难得发现了殷无秽敏感的情绪症结所在,试探地问:“陛下羡慕了?”
殷无秽抿了抿唇,赌气似的:“没有。”
说罢还不够,他别过脸,不看容诀。
容诀愈发笃定,他不禁好笑,也有点心疼太早就承担了一切责任的殷无秽:“陛下与他们不同,身在皇室,权力倾扎是常态,此生都不会有这样快活的日子。不过,唔……咱家记得,陛下在当皇帝之前,日子不也过得有滋有味的么。”
“早起习武,白日学文,还有闲心日日烹制点心,心灵手巧,连编织女红都会。依咱家看,陛下就是喜欢这样的生活吧。”
“不然,陛下也去扒车代将师的营帐?咱家又不会笑话你。”
容诀说着,掩唇窃笑。说好不笑话的,他这就开始笑了。
“阿诀你——”
殷无秽脸色涨地通红,愈发赧然了。
不过有一点容诀说的没错,他确实,很喜欢以前那种日子。他做那些事情,也皆出于本心。每每看到容诀吃光了他做的点心,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也就越来越喜欢做这些琐事,甚至精心研究了许多点心口味。
送给容诀的玉璧上的同心结也是自己独家手法编织的。
但是,他是皇帝,这种隐秘怎好教人知晓。殷无秽色厉内荏道:“不准笑了,枉你御前侍奉多年,竟这般不上规矩。”
容诀望着青年紧绷的脸颊,努力憋住笑意:“是,陛下。”
殷无秽这才缓缓舒开神色。
容诀打量他的神情,无声莞尔。须臾后,他一边随意整理自己的袍裾,一边状似若无其事地道:“两位小将军少年气十足,却过于顽皮了些,咱家还是比较喜欢乖巧听话的。”
毕竟,殷无秽做的点心都便宜他了。
味道比御膳房制作的还要美味,容诀着实是有点想了。
等战争结束,再让他给自己做点,容诀暗自心想。
殷无秽耳朵尖,一下子就听见了,他顿时支棱起来,往容诀边上挪了挪,唇角悄然翘了一下。发现这样很没有帝王风度,又悄悄压了回去,正色起来,在心里暗自盘算,等容诀回宫,他就给他做新研制的口味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