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含璋明白了。是这回出宫不能叫人看见。至少是出去的时候不能叫人看见的。至于之后的事情,恐怕还得看福临的意思了。
“北边?是有多北呢?”含璋还是想问问清楚,也好心里有底。
福临将束袖扣好了,身上的衣裳都整理妥当了,他望着含璋微微勾唇,往那前头挂着的地形图上遥遥一指:“蒙古。辽北。”
含璋都惊了,去这么北的地方啊。
这一去,恐怕不是几日能解决的问题。这起码是要去月余的。毕竟在路上,得需要半月才能有个来回的。
含璋还想多问点什么,偏偏福临是什么都不肯多说了。
就一脸这是个秘密朕不说,等去了朕就会给你惊喜的神情。
含璋可没有立时被他哄着:“这个时节出去,皮肤很容易干燥的。北边风沙又大,弄不好就干裂了。路上奔波,怕是也不好护理呢。”
她就是故意拿乔,故意磨磨蹭蹭的不想去。就是想从福临嘴里套出话来,看看他究竟神神秘秘的在弄什么。
福临不上她的当,过来还真作势把她的衣裳要拿走:“听含含的意思,是不想和朕去了?那也行。含含就在宫中吧。这真正的夫妻,怕也是做不成了。”
“朕这一去,至少要在外头两个月。含含不要太想朕了。等夏天的时候,朕就回来了。”
这还得了?一走两个月不见人。
要说之前,含璋还受得住这个。现如今心系福临,又是在勾起心中情丝的时候,她就有点舍不下了。
而且谁知道福临这一回出去,身边带没带着人呢。要是有别人趁机勾着他了,那她不在身边看着,该怎么办呢?
最要紧的是,他说带她去做真正的夫妻。含璋真的太好奇了,究竟还要怎样,才是做真正的夫妻呢?
“好啦好啦。不说就不说嘛。”
含璋过去将衣裳拿过来,抖落开来一看,还是和福临同款的衣裳,是很利落的衣裙,正好是赶路用的。
“我不问了。我去还不成么。”
福临就笑了,过来把小皇后的手牵住,亲自给她更衣:“知道朕的含含爱漂亮,朕早就做好准备了。这一路上必不叫你吃什么苦的。也就是夜里出城的时候走的急些。朕不想让人看见。等出去了就好了。”
含璋也没问他怎么出去了就好了。横竖福临是自有考量的。
等骑马出城后,坐上福临预备的马车,含璋迷迷糊糊躺在马车上的宽大坐塌上时,听见吴良辅与福临的对话,才知道福临这么出去,是为了躲人,不叫人看见。
是不想叫那些为了巡按是否重启的事来宫中求见福临的大臣撞见。
董鄂氏的书信,一向都是含璋抄录往来的。
董鄂氏的回忆还挺多的。其中有些重要的事情,含璋抄好了,都是直接拿给福临瞧的。
福临口中的那个‘混账东西’是做了一些正确的事情的,但只要他做错了什么事,福临拿着抄录好的纸张就要骂他一顿。
这其中就包括屡次叫停或重启巡按一事。为这个,甚至还搭进去几条汉臣的性命。
福临总说那个‘混账东西’是病糊涂了不中用了,后面才叫满臣们胁迫着更改了决定,叫停了朝中往地方派遣巡按之事。
后来有人秉笔直书,虽然更改了。但因为病中力有不逮,终究还是没有弄好。
而此时听福临与吴良辅的只言片语,福临应该是决意要重启巡按的。甚至此次出巡,也是为了安定北方,巡视一下的意思。
“还没睡着?”福临等吴良辅走了,回头一瞧,小皇后还睁着眼睛瞧他呢。
他过去,小皇后自动自发的缠上来抱住他的腰身,瞧着小皇后眸中的光亮,福临笑道,“你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