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她身边服侍人的手艺,墨兰被含璋调。教的,这几年手艺飞涨,本来当初就心灵手巧的小宫女,现如今更是不同凡响了。
宝日乐本就生的好,穿上含璋特意给她选的粉金旗装,又梳了个小巧可爱的两把头,带上一套萤金流苏的首饰,越发衬托的宝日乐像个桃花小仙子似的。
站在那里俏生生的望着博果尔,博果尔看的心念潮动,几乎有那么一瞬间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感情了。
他守着这个小丫头几年了。从她十一三岁就上了心。
那个时候是舍不得她以后同别人在一起了。一腔心思要守着她。
叫皇后娘娘耳提面命的,不敢有丝毫别的想法。把小丫头当成了白月光放在心里,只敢在无人的时候,悄悄的看一看。
他那两年在外头,战事频仍,他寸功未建,一心一意的想要证明自己,几乎是拼杀在第一线的,很少能够去想别的什么。
他总想着,他比宝日乐大些,既然认定她了,就要像皇后娘娘所说的那样,让她开心快乐,让她健康无忧的过这一生。
大约也是没有尝过女子的滋味。博果尔也并不觉得早几年有多难过。
可爱新觉罗家的男儿都是早熟的,他这样的年纪,换做旁人没准孩子都有了,他再是不想,那身体的成长是骗不了人的。
梦见过宝日乐之后,博果尔心里就知道。他真是只想着这么一个小丫头了,这心里是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攥着小丫头的信,博果尔头一回开始幻想,小丫头长大之后,该是何等惊艳的模样。他想要见到她长大时候的模样,甚至想,她长成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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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小丫头的心思藏在心里,一丝一毫也舍不得放出来吓着她了。
可瞧见她这样精心的装扮,十六岁的小姑娘已经长得极好了。
博果尔这眼里心里,一汪一汪的心思,就有点按奈不住了。
他又不是那等毛头小子。见过血腥的疆场,也是对男人的一种洗礼。
“格格亲自去回绝了他们。我已经知道了。”
宝日乐瞧着他。
当年在湖心小楼,他的目光就够灼热的了。可今日,又与那日不同。
那时候她还有点小,不太明白这些事。
如今再看他的目光,又想起她皇上姐夫看着含璋姐姐的眼神,她如今大了,知道一些事情了,能从博果尔的眼神里看出些东西来。
她既有点害羞,又有着少女被如此重视喜爱的跃跃欲试,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得意。
想和博果尔对视,想看他的眼神,却又本能的有些不好意思。
“贵太妃还在生王爷的气吗?”宝日乐问。
两个人倒是都坐下了。
这是福临特意安排的小隔间,从门槛迈出去,能看见乾清宫侧殿院里的一点光景,放了缸中养着的水莲,很热闹的开着花。
宝日乐坐下,博果尔没空着位子,直接就坐在他身边了。
朗日清风,凉扇习。习送风而来,宝日乐似乎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了。
长年累月的在军中,襄亲王倒是将自己收拾的很好,他身上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像是干燥的风裹着一点点热烘烘的皂香,就像宝日乐吃过的牛角糕,一点儿也不甜,却厚实的让人觉得满足。
博果尔带着笑:“额娘忙着养病呢。她已不生气了。”
这倒是实话。贵太妃要是转不过来这个弯,博果尔也不会同她说那些事了。当年贵太妃能领着部众来投奔先帝,又愿意成为先帝的女人,说明贵太妃是懂得审时度势的,自己过不下去了,就不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宝日乐还在看他:“我听姐姐说,你要去境外了。这回出去,就不能再给我写信了。我说和你见一面,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的?”
博果尔凝视着宝日乐的眼睛:“剿灭朱氏余孽,我与多尼都是不可缺席的。如若不然,只怕八旗日后压不住吴三桂的兵了。你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我还没娶到格格呢,不会出事的。”
“你信中说,你学了多国语言,有机会想去国外看一看。我记在心上了。从南边回来后,皇上会对郑氏出手的。剿抚都好,这都会是个机会。我好好练兵,会有用到我的时候。将来他们的大船造好了,南岛收回来了,我陪你出去看一看,看看外面的世界。”
宝日乐和公主们如今都将汤若望交还回来的那些资料当故事看。
那些东西交由可靠的人一一抄录。原本是除了帝后外谁都不许碰的,她们看的就是抄录之后的本子。
宝日乐看着描写那些国家的文字,心生好奇,就想着要去看一看。
没想到她只是稍稍表露一一,博果尔就记在心上了,还替她安排的这么妥当。
她微微垂眸,而后在博果尔的目光中,轻轻握住了他搭在把手上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