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海面露诧异,他手中的战报写得有些夸张了,他不太敢读出来。
“咳咳,镇北侯在战报里言。。。”孙德海想了想还是如实读出,毕竟皇帝都没有异议。“此战大康将士战殁近六万,几乎全歼敌呼邪右贤王部骑兵。呼邪贤王率领残余亲卫往其王庭逃窜,抛下城池以及城内的妇孺伤兵仓皇北逃。”
“我大康将士彻底占领了这座城池,目前,镇北侯正着手整顿城内治安,但成效低微,请陛下派人接管。”
“镇北侯。。。在信内为其子周牧云和周牧枫请功,以及。。。”孙德海将信换到最后一页:“请陛下派人接管城池,镇北侯说人要多,匈人乃蛮夷,极难教化。”
接管,意义不言而喻。
周飞鸿已经彻底拿下了这座城池以及周围的土地,从现在开始,这里叫lbw广场。。。
不是,这里就属于大康的地盘了。
“还有,此乃镇北侯的请罪信,请陛下过目。”孙德海哪里敢看这封请罪信?直接交还给了王德。
元康帝接过信纸,反扣在御案上,笑呵呵地道:“诸卿,关于镇北侯的请罪,诸卿都有何看法啊?”
文臣们面面相觑,这帮人平日里叽叽歪歪还行,但在这种情况,谁又敢揣摩圣心?
左右相互视一眼,还是王谦站了出来。
“陛下,臣请奏。”
“说罢。”
“陛下,臣私以为:镇北侯周飞鸿确实是在城破前打了败仗,但也攻下了城池。。。不如,功过相抵如何?”
“陛下三思!”
又是这帮御史。
一名御史一丝不苟的行礼,沉声道:“功是功过是过,二者又怎可以混为一谈呢?”
“微臣私以为,镇北侯要处罚,而坚毅都尉周牧枫亦要奖赏!”
“若是监军奉上的战报里,镇北侯有立功行为,再行奖赏亦或是功过相抵也未尝不可。”
御史说完退了回去。
“臣不认可御史之言。”这是一个武将:“臣私以为,此战远未结束,此时谈论赏罚,未免太早了,还是等尘埃落定再言奖赏也不迟。”
(武将在朝堂要称“臣”,只有皇帝点了你的将,你才能称“末将”)
元康帝听闻点头,他也不想行赏罚之事,这家伙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巴上。
“何卿所言极是,战场形势千变万化,一城一地的得失于战争本身而言并不算什么。。。此时休要再提了,待我军班师之后再行商议吧。”
“来,接着奏。。。”
。。。。。。
一晃五日过去,破匈城恢复了平静。
周牧枫靠坐在帅营的矮桌前,看着面前有限饮茶的两男一女咬牙切齿。
五日前,他还是心软地接下了整顿这座被大康人重新命名为破匈城的新城治安的差事。
然后,周飞鸿和周牧云这俩老六直接当了甩手掌柜,整日里不是游手好闲吃喝玩乐就是去匈人开的青楼晃悠,要么就是跟幸存下来的偏将副将们饮茶打屁,一身皮囊痒痒了还斗上一斗松快松快,一副岁月静好、好不快活的样子。
只有苦逼的周牧枫忙得屁滚尿流。
让周牧枫气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