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看向他的脸色发生改变,林玖心里顿时慌了,道:“是皇兄不爱读书,加之皇兄身体不好,母妃才不想勉强皇兄,这本是一片好意,没想到竟被皇兄曲解。”
林西没有接话,而是抬头看向林扈,道:“父皇,若儿臣不想读书,您会纵着儿臣吗?”
“不会。你是一国太子,即便不喜读书,也必须读,不能由着你的性子。”
“谢父皇。”林西用这种方式回击林玖,更有说服力。
“父皇,儿臣年幼,不知其中深意,即便是母妃有什么心思,也从未对儿臣说过,儿臣一直被蒙在鼓里,还请父皇明鉴!”
诋毁林西行不通,林玖又试图用‘不知者不罪’蒙混过关。
林扈语气淡淡地问道:“今日寒月公主去东宫探病,出来时碰到了你,你都做了何事?”
林玖的瞳孔骤然放大,很明显是受到了惊吓,不过只有那么一瞬,便恢复了正常,但足够让林扈捕捉到。
“儿臣本在宫中喂猫,可猫儿突然跑走,儿臣便出宫追赶,恰巧碰到寒月公主,便上前打了招呼,与公主闲聊了几句。后来路儿来寻猫,发现公主面纱上不慎沾染了荆芥,好在发现的早,并没有酿成祸事,之后公主便匆匆离开,儿臣也没有多留,回了安华宫。”
林扈看向广信,道:“把人带上来。”
广信应声,来到殿门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口挥挥手,随即便有两人迈进大殿。
林玖回头看去,不禁大惊失色,进来的不是别人,竟是他的贴身侍从洗笔。洗笔脸色苍白,神情憔悴,身上的外衣虽然是新的,可中衣的衣领上染了血,走路也有几分不自然,很明显是受了刑。
两人来到殿前,躬身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扈看向洗笔,道:“你是五皇子的贴身侍从?”
“回皇上,奴才从小便随侍在殿下身边。”
林扈点点头,问道:“据你所知,五皇子是否参与狼妖案?”
洗笔看了林玖一眼,随后便垂下了头,道:“回皇上,殿下是否参与其中,奴才并不知情,殿下从未在奴才面前提起。不过娘娘和永昌侯养私兵一事,殿下一清二楚。还有春福一事,他谋害太子,也是受命于娘娘和殿下。”
“你胡说!洗笔,我平时待你不薄,为何连你也要污蔑我?”
林玖神情激动,慌张地打断洗笔的话,他清楚洗笔知道太多事,若是让他说下去,那他就彻底完了。
洗笔心中怨恨的种子已经发芽成长,他再不会为林玖豁出命去,“不止春福的事,还有寒月公主,殿下让奴才去药房,收买药房的内侍,偷偷拿了荆芥,然后交给进宫的高阳王……”
“住口!”
林玖想要拦下洗笔,却被林扈一脚踹在身上,他愤怒地说道:“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背着朕和齐国的王爷勾结,简直是罪该万死!”
“父皇,这是诬陷,定是有人收买了洗笔,让他诬陷儿臣。”
图谋造反和私通敌国都是死罪,但后者会被冠上叛国的罪名,被人所不齿,想要翻身很难,所以林玖便是死,也绝对不会认。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朕看你不到黄河不死心!”林扈伸手拿出一封书信,扔在了林玖头上,道:“这是你写给高阳王的密信,你还有何话讲?”
林扈向来处事果决,思虑周详,他说要动手,那就是已经抓到了对方的真凭实据,让对方没有狡辩的机会。就和当初他对付章家一样,确保一击必中,而这些都是他暗中派人调查的结果,用来佐证林西的推测。
林玖看了地上的书信好一会儿,才将其拿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正是他写给齐均的密信,这不是应该在齐均手里吗?为何会出现林扈手上?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讲?”
“父皇,这书信是伪造的,儿臣并不知情,儿臣……儿臣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里,幕后主使故意挑拨我们父子关系,想借父皇的手杀了儿臣,父皇,您千万不能上当啊!”
林玖满脸泪痕,眼底的骄傲不见了,盛满了不安和惊恐,他试图去抓林扈的衣服,被林扈躲了过去,只能看向一旁的林西。
“皇兄,你要相信我,我真是被人陷害,我对此一无所知,皇兄就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替我求求父皇。”
林玖死鸭子嘴硬,死活不肯认罪,还哭得凄凄惨惨,活脱脱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林西一边喝茶,一边看戏,不得不说男主不愧是男主,只要不死,就会不停的翻腾,好似打不死的小强。还有他这演技真是没得说,如果他活在现代,这个年龄就是妥妥的童星,前途不可限量!
“皇弟啊,现在人证物证皆在,你便是再狡辩也于事无补,不如爽快认罪。咱们都是一家人,就算皇弟犯了错,父皇还能杀了你不成,最多受点皮肉之苦,你又何必惹怒父皇呢。”
“我长得很像圣父吗?你没日没夜的惦记我的小命,还指望我给你求情,还真是天真又烂漫。”林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皇兄,我没做过的事,又怎能认?更何况是图谋造反和私通敌国,这可是重罪!皇兄若不愿替我求情,直言便是,何必落井下石?”林玖秉持着不诋毁林西会死的精神,继续他的表演。
“行吧,你接着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陪你就是了。”
林西正了正脸色,道:“皇弟一直在说有人陷害,何人陷害?永昌侯府在藏龙山的秘密兵工厂在那儿摆着,若不是想图谋造反,难不成是造兵器来玩?还有狼妖案,半月前刘妃便去了广恩寺,永昌侯府的人也不能随意进出皇宫,暗杀张水莲的命令又是谁下的?再说寒月公主,你以为父皇是如何得到那封密信,当真要高阳王进宫与你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