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所言不错,我不认为甄留就是凶手。”
吕顺出声质疑道:“怎么可能,甄留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我们看得一清一楚,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
“是啊,当时草民就在台上,看得一清一楚,就是甄留行的凶。”
“没错,草民也看到了。”
凶手若不是甄留,那他们就有被认定为凶手的可能,权衡利弊后,许多人都应和了吕顺的话。
林西扫了一眼戏班的众人,道:“若甄留是凶手,他想杀梁末,那定是对梁末有着很深的仇怨,且两人又同在戏班多年,对彼此应该很是熟悉,若是换了人,他怎能看不出?”
众人神情一滞,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他们一定看得出来。
“既然他认出对方不是梁末,而是郡王,为何还要执意下手?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刺伤郡王,这是嫌自己的命太长,还是嫌自己连累的人不够多?”
“殿下别忘了,郡王想纳杨柳为妾,甄留因此心生嫉恨,认出是郡王,一时被嫉恨冲昏头脑,动手刺杀也说得通。况且若非心虚,他为何要逃?”吕柔出声说道。
“惊恐之下逃生,是人之本能。不过若他真心爱慕杨柳,待他冷静下来,定会主动投案。”
林西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脚步声,王府管家走了进来,行礼道:“王爷,甄留回了王府,现已被拿下。”
众人一怔,纷纷抬头看向林西,眼底皆是惊叹。
焦战见状眼底浮现笑意,道:“殿下真是料事如神。”
林西之所以在这里吃瓜,和戏班的人东拉西扯,一是为了了解戏班众人的恩怨,一是等甄留主动投案,他一开始就不认为甄留是凶手,因为他不觉得有人傻到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还没杀死人的。
毕竟当时林辉没有任何防备,长剑又是开了刃的,若他真想杀人,林辉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很明显当时甄留意识到手里的剑刺入了林辉的身体,及时收了手,但惊慌之下,他的第一反应是逃跑,才会造成现在这种结果。
林昂看了看林西,道:“把他带进来。”
“是,王爷。”
管家退下,随后将被五花大绑的甄留押了进来。
甄留被推倒在地,后又挣扎着跪了下来。自他进来,杨柳的目光便注视着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眼底的情谊却藏不住。
林西出声问道:“甄留,你可知罪?”
甄留抬头看了看林西,又看了看林昂,答道:“草民知罪。”
“哦,说来听听。”
“草民误伤郡王殿下,草民有罪。”
“分明是行刺,却狡辩为误伤,甄留,你把我们当成傻子不成?”
甄留闻言心里一紧,急忙辩解道:“大人,草民没有行刺郡王,草民只是照常演戏,草民不知不知为何郡王会在台上,也不知那把剑为何会变成真剑,草民当时被吓到了,惊恐之下选择了逃命,待草民冷静下来,便回了王府。大人,草民说的句句属实,求大人明查!”
甄留并不清楚林西的身份,所以才会称呼他‘大人’。
“你不知郡王会上台?”
“草民不知,班主并未知会草民。”
“真剑和假剑,你分不清?”
“大人,臣上台时并未检查,剑是藏在鞘中,草民拔剑刺向郡王只是一瞬间的事,当草民意识到有问题时,已经为时晚矣。草民误伤殿下有罪,草民认罪,但草民并非行刺,草民是被冤枉的。”
甄留答话思路清晰,很明显他冷静下来后,仔细思考过。
“既然已经逃了,为何又要回来?”
“草民不想背负行刺的罪名,连累整个戏班。”
“你不想连累他们,可知他们是如何说你的?”
甄留一怔,转头看了戏班众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杨柳身上,“草民不知。”
“他们说你与杨柳私通,嫉恨郡王对杨柳有意,故而刺杀郡王。若非本宫拦着,怕你没有说话的机会,便已被定了行刺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