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舒讥笑道,“我在笑,这世上就有那么一种人,自以为聪明,以为可以将身边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殊不知,人家只是碍于她的身份,不去拆穿罢了。”
贴身宫女当然知晓,侧妃说的是谁。
……
锦绣宫。
玉萱公主听说苏明妆改变了主意,不着急回去了,高兴地把她拉了回来,还让锦绣宫的嬷嬷宫女们招待苏明妆的嬷嬷丫鬟。
一宫的人,主子陪着主子玩、下人陪着下人玩,热闹成一团。
苏明妆坐在软榻上,手里捧着花茶,听着欢声笑语,又想到刚刚一句话一算计的场景,忍不住叹了口气。
玉萱公主疑惑,“好好的,你叹什么气啊?为什么这次回来,我觉得你一直有心事呢?你实话和我说,你过得是不是不好?你是不是怕我找她们算账,所以报喜不报忧?”
苏明妆看着好友真心为她的模样,内心温暖一片,“你放心,我的日子很好,你若是不信,等长乐节后,你可以到国公府去自己看。我叹息,是……我也不知该怎么说。”
玉萱公主急了,“你别吓我!你越是这样,我越害怕!”
苏明妆见公主俏脸微白,便对身旁下人们道,“你们都先出去,我要单独和公主说几句话。”
“是,苏小姐。”
锦绣宫的宫人,都知道公主和苏小姐穿一条裤子,苏小姐的命令,就代表公主的命令。
很快,房间内没了人。
苏明妆隔着榻几,抓住公主的手,盯着公主的眼睛,“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知道我们从前为何被频频排挤吗?”
“因为有人嫉妒你的美貌、我的地位。”玉萱公主脆生生地答了。
苏明妆被噎住——是的,从前两人一直固执地这么认为。
她想纠正说:其实大家排挤她们并不是因为这个,单纯因为她们不会做人说话罢了。
但转念一想,玉萱公主没做“预知之梦”,也没潜心读书,认知未有提升,她现在这样否定,玉萱公主未必能接受不说,搞不好还会造成认知紊乱。
“确实有一定的原因,还有一些原因是……我们被父母娇惯坏了,从来都趾高气扬、口无遮拦,不考虑他人感受,所以她们不喜欢我们。”
“这……”玉萱公主一愣,抬高了音量,“我是堂堂北燕国公主,也是母后唯一的女儿,我趾高气扬不是应该?”
苏明妆握了握公主的手,语重心长道,“那太子殿下呢?您见过太子殿下趾高气昂过吗?”
“……”
玉萱公主愣住,之后努力回忆,却惊讶地发现,大皇兄无论何时何地,都没趾高气昂过,相反,他温柔、随和、谦逊、勤奋。
苏明妆就知道,玉萱公主并非蠢笨,只是没人教她,甚至很有可能,被皇上皇后刻意养坏,只为了配合缺心眼的她。
“太子殿下和武王世子的关系,你知道吗?”她试探着问。
玉萱公主点头,“知道,听说有些人拿武王世子与大皇兄比。”
“对呀,太子殿下和武王世子在争夺拥护者,他们越是温和勤奋,其拥护者便越多,便能比赢。同样,把公主您当成太子殿下,把京城闺秀们当成太子殿下身旁的拥护者,您若想让更多人拥护,是不是应该向太子殿下学习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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